“少爺,她……”
若水緊張地看我。
我搖搖頭,把若水的身子轉向我,“別管她,大小姐脾氣,煩死了。你有沒有事?”
若水嗔了口氣,“我沒事,可她……”
“說了不管她。”我生氣道。
若水一怔,不語了。
我是氣,她怎麼敢這樣對我的若水,但更氣我自己不能替若水說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不想再演戲了,甚至想放棄這個計劃。
隻是我的理智和欲望糾纏不清,終於我還是被打敗了,我還是要繼續計劃。
不過,這一刻,我隻想陪若水。我隻想任性一刻。
“對不起,我隻是怕你會受傷……”我情不自禁地摟住若水,按著她的後腦勺,生怕有一天她會離我而去。
可能這突然的深情讓若水覺得突兀,她緩了好久才摟上我的腰,溫柔地問我:“怎麼了少爺,是不是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
我搖搖頭,是我讓你受委屈才對。
這一晚,我留在了家裏,直到和若水筋疲力竭,我躺在床上凝望黑夜的時候,才後悔自己居然任由大小姐跑了。我很有可能前麵所做的都功虧一簣。
“唉。”
長歎一聲,盡是無奈。
忽然,我感覺腰上的手臂用了點力氣,下意識去看若水,她閉著眼睛,但似乎眼角噙著淚水。她一定也沒有睡著吧?
若水的心思其實玲瓏剔透得可怕。我真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出什麼貓膩。可如果她沒有看出來,她為什麼如此難過?
但假如她看出來,她為何不向我問個清楚?
我拍拍她的後背,說:“相信我。”
果然,她沒有睡著,因為我話音剛落,她的手臂就更纏我幾分。我也不得不懷疑她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我心裏百感交集,沒想到若水竟然控製不住情緒,哭出了聲。
若水流淚本來就是很少見的事,這樣忍不住哭出聲就更是少見,我心疼地摟著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都是心虛的魔債。
因為一夜未睡,好容易看若水睡下了,就想著早起給她做飯。隻是想起自己昨天在別人家裏的場景,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若水的眼淚猶如重錘擊在我的心上。我想要和盤托出,卻隻能自己忍痛把眼淚藏進心底。
我沒有勇氣麵對她,把早點放在桌上,寫了一張便簽:
若水,我最近會很忙,沒時間照顧你,你一定要自己保重,一定要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無論我做什麼,請你相信,我絕沒有背棄我們的感情…
寫到一半,自己都覺得好笑,將便簽一揉,重新寫道:
怎麼樣?我親手做的早飯。好吃了別忘發消息告訴我。我有事,先走了。想我就打電話發短信,別怕打擾我。愛你,老婆大人???
我對著便簽笑了笑,心裏又是一陣唏噓。
貼好便簽,走到門口,我又忍不住看了看盤旋地樓梯上走廊盡頭的地方,“若水……”
離開家,我猶豫了很久。因為昨天那樣對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挽回。
再三思慮,我還是決定去咖啡館外等她。
要說大小姐這麼有錢有勢,每天居然還那麼早起來到同一個地方喝咖啡,到底是她個人習慣,還是——那個咖啡館有什麼獨特之處?
我七點多就到了,沒想到咖啡館竟然刮著“OPEN”的牌子,這麼早就營業?
我推開門,撲麵而來地木質氣息讓我覺得渾身一陣舒爽。昨天隻顧著門前的大小姐,都沒有留意這裏的裝潢,竟然是這樣溫馨、自然。
我看了看門裏的深灰色貓爪地毯,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軟軟的,很舒服。
“您好。”
一道柔美的嗓音將我的目光從地毯上吸引了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半身圍裙的女人正衝我半鞠身子,甜美地微笑著。
我故作自然地笑笑,“你們營業挺早。”
“嗯,六點半。”她笑著給我引我坐進一張桌子,給我拿了單子,問我要來點什麼。
我拿著單子,看了半天,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麵,抬頭問:“你認識……絲絲嘛?”
我也不知道大小姐叫什麼名字,隻聽韓憶夢這麼喊她,便試著問上一問。隻是沒想到,女人竟然變了臉色,怪異地看著我,“你是她什麼人?”
我更覺得奇怪,如果隻是一個單純的服務員,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如果隻是一個簡單的咖啡館,大小姐為何又要日日準時來光顧?
“嗬,談不上什麼人。隻是昨天她在我家,和我妻子發生了點誤會,有點不愉快,我特地在這兒等她給她道歉的。所以,她今天會來嗎?”
女人狐疑地看著我,但明顯放鬆了戒備,說:“不知道,也許吧。她一向心情好了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