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她什麼人呢?”我好奇地問。
她眉頭一褶,“你到底喝不喝東西?”
我想不通,這女人看著那麼柔美,怎麼一提大小姐就如同刺蝟一樣?
我不想自討沒趣,點點頭,“喝。來杯熱牛奶,千萬別放糖。”
“還有沒?”她語氣不善,我掃了掃菜單,遞給她,“就先這樣吧。”
她沒好氣地拿過菜單就走了。
真是……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得我都快睡著了,咖啡廳的門上掛著鈴鐺,一有人推門,鈴鐺就會響,好幾次我都激靈起來,卻發現不是大小姐。
漸漸地,我也麻木了。
好困,昨晚上都沒怎麼睡,今天還氣得這麼早,真是自己作死啊。
我忍不住趴在桌上,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沉重的眼皮兀自開合幾次,終於緊緊合上。
我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若水給雪鯤打電話,說她想回家。夢見若水的爸媽圍著我指責一通,就連自愛玲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說我這樣對若水是會後悔的。
好像還有那個成大夫,居然牽起若水的手,說我又讓她弄得一手凍瘡,是怎麼給別人當老公的。我想著這不是夏天嗎?可若水的手確實凍得通紅。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她哭。
沒過一會兒,誌成雲又從我背後出來,拍拍我的肩膀,說他這次也幫不了我了。下一秒,皇甫竟然拿著刀從我側麵走來,說他從一開始就是幫若水監視我,從來也沒有支持過我,如今我眾叛親離,全是咎由自取。
話音未落,那鋒利的刀刃就刺向我腰側的皮肉中。
痛!
我哭得一塌糊塗。
哭著哭著,發現眼睛濕濕的,怎麼胳膊也濕了?
我眨眨眼,才看清胳膊下的深棕色的木桌上的紋理。
大腦飛快運作,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咖啡館。
我忍不住撫額拍醒自己,搞什麼啊,居然睡著了,要是和大小姐錯過了,就真是耽誤事了。
我掏出手機想看時間,在身上摸了半天,沙發座、一拍桌子。
“在找這個吧。”
我一怔,抬起頭,隻見大小姐撇著嘴拿著我的手機在我對麵的座位上晃著。
我看看手機,看看她,“大、大小姐。”
她賭氣地看我一眼,沒好氣地拿出一張紙,“你看看你,哭成什麼樣了。”說著,她就要給我擦眼淚,我忙拿過紙巾在自己臉上胡亂擦一通,攥在自己手裏尷尬一笑,“自己來、自己來。”
她不怎麼溫柔地把手機放在我麵前,“怎麼,被你媳婦教訓了?”
我瞥了一眼手機,背光亮著,鎖屏是若水熟睡的照片,我看看時間,都已經九點了。
“沒有……大小姐怎麼今天來得這麼晚。”我心不在焉地笑笑,凝視著手機。
大小姐氣得把手機反扣過來,說:“我早都來了,倒是老板娘說你一大早就來找我,結果誰知道就是在這兒睡覺。”
我不禁看了一眼後麵的收銀台,正巧早上的女人看過來,衝我揚了一下下巴,用意不明。
我收回目光,手朝後小幅度指著問大小姐:“她是老板娘?”
大小姐點了個頭,“嗯。怎麼?不像啊?”
我搖搖頭,“沒。隻是早上我來了一提你她就瞪我,感覺不像是做生意的。”
“哦?瞪你就不像是老板娘了?”大小姐似乎對我的話題饒有興致。
我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緩和關係的機會,裝得頭頭是道地說:“那,一般人家做生意,都是客人至上,哪怕真有什麼不愉快也盡力挽回客戶,哪像她,還沒怎麼就生顧客的氣。莫名其妙的。”
大小姐掩嘴一笑,“哎呀,她一般不那樣的,客戶都喜歡她。”
我狐疑地看著她,她似乎有意回避,笑了笑,“你別提我,她就不會瞪你了。”
這可讓我心裏更加懷疑這個老板娘的身份。
我是要走進大小姐心裏的人,怎麼可能讓這種小事都能阻隔在我們之間?
我當即問:“該不會又是保鏢的存在吧?”
大小姐臉上一頓,我知道,讓我猜中了。
唉,其實她身邊的人有多難猜?她就一個朋友,我已經認識了,老板娘這麼在乎她,但她的語氣和老板又不像是什麼親人,除了保鏢,我實在想不出第二種身份。
“喂,你跟紅爺也有夠無聊的,在這兒假裝模擬普通人的生活嗎?”我好笑地搖搖頭,她的臉色漸漸難看,咬著嘴唇。
我問:“你要不要真正過一天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