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趣了。
最可憐的莫過於夾在中間的梁哲修,必須要隱忍這對陰陽怪氣的“離婚夫妻”。
所幸這一趟業務考察十分順利,回到台灣後不到一周的時間,已經進入並購計劃的尾聲,著手簽約事宜。
三方人馬在“藍天”的會議室簽約完畢後,又舉行了一場記者會,幾家專門跑財經線的媒體記者將韋以粲包圍住,鎂光燈閃個不停,不斷追問他未來的動態——
“執行長,現在您成功地收購了‘藍天企業’,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呢?”男記者將麥克風遞到他的麵前。
“當然是著手進行‘韋旭’和‘藍天’的整合事宜,讓雙方的股東和員工都獲得最大的利益。”韋以粲一雙邃亮的黑眸越過眼前黑壓壓的人群,落到站在一隅的汪曦真身上。
兩人的目光相凝了幾秒鍾後,她又一臉冰冷地別開。
從兩人兩次相遇後,他發現自己又染上了一種壞習慣,會不自覺地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會忍不住貪看她幾眼,就算是招來她的怒視也無所謂。
“執行長,您職場得意,不曉得情場成績如何?”女記者好奇地問道。
“有沒有好消息要跟我們分享呢?”采訪完正事後,另一名女記者也狀似不經意地閑聊,看能不能挖出點八卦消息填充版麵。
“我現在不是在發布‘好消息’嗎?”韋以粲打太極地含糊帶過,但視線還是不忘鎖定在角落那抹纖麗的身影上。
汪曦真淡漠地自兩人膠著的目光中掙開,眼底浮現一層悵惘,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矛盾情緒。
到底曾愛過,見到他如此出色耀眼,在氣惱他的同時,也忍不住為他歡喜,隻是她沒有與他分享榮耀的資格。
她收回目光後,走到梁哲修的身邊,淺笑道:“哲修,我先走了。”
“等記者會結束,我開車送你回去。”梁哲修說。
“不用了,我搭捷運回去就可以了。”她笑著婉拒,頓了頓又繼續說:“對了,原先負責主導這件並購案的於開衡已經銷假回公司上班,接下來他會成立專案小組協助你們在業務、技術和人員方麵進行整合動作。”
在於開衡銷假回公司後,她主動提議退出這件並購,不想再接手後續的整合事宜,也不想再跟韋以粲有所交集。
他們的故事早在三年前就該結束,回歸到最初的平行線。
“……是因為執行長的關係嗎?”梁哲修試探地問道。
她秀氣的臉上掠過一抹痛楚,既然被看穿了,也就不想費心否認。
“就算不能再繼續共事,有空也要電話聯絡,我還等你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呢!”梁哲修體諒她的難處,玩笑地轉移話題。
“那有什麼問題。”她淺笑。
和梁哲修道別後,她悄悄地拎著公事包退出會場。
離開辦公大樓後,汪曦真茫然地沿著磚紅的人行道閑晃著,漫無目的地停立在街邊,幾班公車來了又走,她身邊的人潮換過一批又一批,個個排隊擠上那沙丁魚般擁擠的車廂。
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方向,有想回的地方。
隻有她,孑然一身。
她覺得很孤獨,明明身處在喧囂的城市,卻完全感受不到周身歡樂的氣氛,不管工作的成績再亮眼,也掩飾不了深沉的寂寞。
她始終不明白,她對韋以粲曾是一片真心,為什麼得到的卻是傷害?
是不是,她沒有資格擁有愛?
這輩子,她注定沒有被愛的權利嗎?
一輛銀色奧迪跑車呼嘯過街頭。
韋以粲坐在駕駛座上,熟練地握著方向盤,踩動油門,馳騁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