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石溪”停下腳步,不再窮追猛打,而是一臉戾氣地說道:“你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狼狽躲避的本事著實不小。我再不拿出點真本事殺了你,可就要被人看不起了。”
說著,“石溪”朝融入黑夜的黑衣人那裏看了一眼。
嚴冬爬起身吐出了嘴裏的泥巴碎石,擦了擦鼻孔中流出的鮮血,同樣惡狠狠地說道:“要殺就殺,娘們兒就是屁話多!”
之前狼狽躲閃,著實讓他憋了一肚子火,“石溪”出手一招接一招密不透風,讓他連使出不朽金身的時間都沒有,幸虧他練了那套不知名動作使得體魄超出常人,否則剛才“石溪”那勢大力沉的一鞭腿就能甩折他的脖子。為了不重蹈覆轍,這次他一邊說話,一邊運轉起不朽金身,黑色魂氣包裹下,嚴冬臉龐都變得陰冷了幾分。
“看來你急著投胎,我成全你。魅影!”
“石溪”說著,身上泛起銀色光華,在這漆黑無月的夜裏如同一顆人形夜明珠般耀眼。銀光人影抬起腳,再落下的時候便已消失不見。
嚴冬心頭警兆剛生,便被側麵一拳打在臉上,身體不由自主朝另一側飛去,然而腳還沒離開地麵,另一邊就同樣挨了一拳,幾乎同時,一隻腳踹在了嚴冬腹部,不等嚴冬彎腰蜷縮,又一記衝天拳砸在嚴冬下巴上……
看不清人影,嚴冬隻感覺無數拳腳如同雨點般落在自己身上,他的不朽金身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被亂拳打散,接下來便是拳拳到肉,即使他體魄再強健,也經受不住如此狂風暴雨般的摧殘。
“石溪”停下手,身上的銀光漸漸散去,朝著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嚴冬輕蔑一笑,轉過頭對遠處的黑衣人說道:“我怎麼說的?我一個人也可以捕捉到獵物,你還非要和我打賭。我也不是啥都不懂的雛兒,厲害的角色我不敢招惹,但這樣的貨色我輕鬆就可以搞定。”
黑衣人走上前來,居然是和“石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隻不過相比“石溪”的活潑好動,黑衣女子的表情就高冷了許多。和麵部表情一樣,她的聲音也很冷,話語寥寥無幾:“趁還有氣,抓緊!”
“石溪”答應了一聲,便和黑衣女子一起蹲下身,扶起嚴冬的腦袋,三張麵孔湊到了一起,隻見嚴冬口鼻中冒出一縷縷黑色魂氣,被“石溪”和黑衣女子吸入口中。
嚴冬身體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但頭腦還保持著清醒,得益於無法昏迷,他可以看到孿生姐妹花檀口微張,緊緊地湊在離自己不到一寸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瀕臨死地,並且看清了這二人的蛇蠍麵目,放在其他情境下,嚴冬早就由身體控製思緒了。
可惜沒如果,嚴冬無心欣賞眼前的旖旎,隻感覺身體越來越冷,眼皮越來越重,心髒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手捏著,沉重而緩慢地跳動著。
驀然間,漆黑的夜空變淡了一些,由濃重的黑色變成了黑白摻雜的灰色,遮星蔽月的烏雲變成了如同白天陰雲般的鉛色,又像有人在天上做了一副水墨畫一般,鉛雲的邊緣被黑線勾勒出了邊緣。嚴冬轉頭打量著,黑色城牆變成了灰色,牆縫和外沿也被黑色線條勾勒了一遍。觸目皆是如此,仿佛整個世界被納入了一張巨大的畫卷之中,畫卷上便是濃墨勾線淡墨暈染的真實世界。
“老子的魂氣味道如何?”聽到這聲音,嚴冬下意識想要捂住嘴巴,為什麼自己嘴裏會無緣無故發出這樣嘶啞難聽的聲音?可是雙手並沒有如他所願抬起。
“石溪”和黑衣女子聽到聲音便從貪婪的汲取中回過神來,隨後不安地環視著四周如同失真般的天地,突然腹中如同被灌入沸油般灼痛了起來,二人同時倒地翻滾著,身上冒出陣陣黑霧,嘶喊的聲音甚至比產婦還要痛苦。
“吸取他人魂氣提升,你們果然還是那樣令人惡心,這麼多年了還沒被滅門,真是夠可憐的。”嚴冬一邊緩緩從地上升起,一邊麵無表情地說道。
不過兩位女子隻顧著在地上打滾,完全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嚴冬伸手一指,定住兩女,讓她們麵朝自己,然後說道:“既然這麼喜歡奪取別人的魂氣,那我們就來玩個遊戲吧。石溪姑娘,接下來我要奪走你最喜歡的東西,你可別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