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轟鳴聲後,遊艇漸漸駛出碼頭,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將海平麵劈開兩半,海水在船身的兩側翻騰著浪花。
祁東愜意地坐在船頭,感受潮濕的海風迎麵吹來,他隨手把胸`前的扣子解得隻剩一個,白色的襯衫隨風飛舞著,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膛,黝黑的肌膚性感迷人,八塊腹肌的線條宛如刀刻,淩道羲隻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祁東半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海風的洗禮,轉眼看到淩道羲望著他發呆,又不禁想笑,“傻愣著幹什麼?把酒拿上來。”
“……哦,”淩道羲這才斂了心神,折回船艙取來紅酒和高腳杯,跪在祁東腳邊替他斟上。祁東穿了雙高筒的防水靴,那靴子是為他量身而製的,靴筒完美地貼合著他的小腿線條,漆麵烏黑鋥亮,仿佛能將淩道羲的影子連同他心底的欲望一起,赤|裸裸地映照出來,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那靴子在淩道羲麵前晃啊晃,隻晃得他難以自持,心神蕩漾。
祁東抿了口杯中的紅酒,慢慢地品味著那甘醇的液體,任那濃鬱的味道在口腔中發酵。有的人隻需飲上一口,就能道出紅酒的牌子和年份,祁東做不到,更不屑於去做,對他而言,好東西是用來享受的,而不是拿來裝逼與炫耀。
他一低頭,瞥見了腳邊的淩道羲,看著他一副癡迷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又想入非非。
他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伸出手去,慢慢地傾斜著手裏的酒杯,直到那酒紅色的液體從杯口細細流下,一直流淌到靴麵上。
淩道羲想也不想,立刻探過身去,伸出舌頭將那涓涓細流截停在中途。他閉上眼,順著液體流下來的路徑緩緩向上舔去,忘情地汲取著紅酒的芬芳,表情如吸食海洛因一般陶醉,撲鼻而來得是糅雜了海風的腥鹹與主人氣息的皮革香。
淩道羲很快便醉了,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祁東,潮紅攀上了他的臉頰,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眼前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祁東的存在就像高在雲端,是那麼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
他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夢就夢了十年,要不然為何祁東的皮帶抽下來,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有幸福在那酥|麻間蔓延,一直擴散到他永遠都不想醒來的程度。
祁東躍下了船頭,將綁在船身側麵的劃艇解下來。重新握起槳,他又仿佛變回當年那個縱橫賽場上的王者,橫掃一切對手,永遠衝在隊伍的最前方。
他的身後有無數人在追趕,卻漸漸被他越甩越遠,隻有一個人,緊緊地跟在他後麵,哪怕有過短暫的掉隊,也很快地追上來,不曾離開他半步。
遊艇的發動機已經停下來,淩道羲趴在船舷上,迷戀地望著自己的主人舞動船槳,英姿勃發一如當年。此時已日漸黃昏,夕陽的餘暉鋪灑在海麵上,祁東的槳麵落下,擊碎一望無垠的金光。
祁東在附近暢快地滑了兩圈,最後滑回到遊艇邊,抬頭看到船舷上露出個腦袋的淩道羲,玩心頓起。
“下來,”他命令道。
淩道羲一愣,“下哪?”
祁東指了指艇。
淩道羲雖然遲疑,但還是順著梯子爬了下來,祁東的艇是單人的,好在承重足夠,又是在海裏,淩道羲的到來讓水位線上升了一些,兩個男人擠在單人艇裏,自然顯得空間狹窄而又擁擠。
祁東把槳遞給他,“你來。”
淩道羲躊躇著,“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
淩道羲接過了槳,還在那裏低頭研究,就見祁東拉鏈一解,“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