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這些不管是哪一步出了錯,你身邊的人都有可能萬劫不複。”
“有。我想過。”他想過一切最壞的可能,包括和傅臨昇翻臉。
“即使是那樣,你還是義無返顧,為了報仇?”
邱悅淡淡笑了,“是,為了報仇。”他眼中的漠然和晦澀幾乎要溢出來,“我並不比吳林好多少,一樣自私一樣狡猾一樣利用身邊的人,除了不會放火,他會做的我都做了。”
“我知道。”傅臨昇平靜地開口。
“你說什麼?”邱悅轉過頭,麵向他。
“我說我知道,在你酒醉醒來的那天,我接到傅臨裕出事的消息,我就知道了。”
“所以?”
傅臨昇專注地看著邱悅,仿佛要看到他眼底深處掩藏的東西,“利用不利用都無所謂,邱悅你隻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人。”
邱悅愣了愣,眼神中有什麼東西劇烈地湧動了一下,他沒有開口,傅臨昇卻已經淡淡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傅臨昇扯住他的衣領,和他交換了一個溫柔至極的吻,“至少你需要我。”
65
65、65 ...
邱悅睡了半個月以來最好的一覺,沒有做夢沒有中途醒來沒有輾轉反側,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整個人像是從長久的疲憊中緩和下來,他從床上坐起身,狀態很輕鬆,睡在旁邊的人早就起床了,邱悅光著上身隻穿著長褲拖鞋出了臥室。
環顧一圈,客廳和廚房裏都沒有人,連書房都是空著的,邱悅慢悠悠地走到琴房門口隱隱聽到裏麵傳來音樂聲,因為隔音效果太好,貼著門才有細微的動靜,他輕輕旋轉把手,門打開了一條縫,鋼琴的聲音就從裏麵傾瀉出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不過穿了一件居家的休閑衫,腳上同樣踩著拖鞋,彈琴的樣子卻仿佛身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在手指的躍動中奏出輕盈的曲調,配合著晨光中男人的背影,簡直沒有比這更美好的畫麵。
邱悅靠在門邊笑了起來,靜靜看著男人,一直到他把整首曲子彈完才發出聲響。
傅臨昇回過頭看著他,挑了挑眉,“起來了?”
邱悅抱著胳膊微笑,“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一大早起來彈琴不像是傅臨昇平時喜歡幹的事情,多數時候他會做好早餐泡好咖啡在餐桌邊看早上的財經報道,要不是知道他今天不會出門邱悅甚至不會跑到琴房來看,誰知道居然有這種驚喜。
“想起來很久都沒有碰琴了,突然有了興致,你呢,要不要一起來試試?”邱悅也是會彈琴的而且技術不錯,傅臨昇出聲邀請,誰知道對方卻擺了擺手,“剛剛聽你彈了一首我就不班門弄斧了。”雖然這麼說邱悅還是走到了傅臨昇旁邊和他並排坐在琴凳上,“再彈一首吧。”
“嗯,想聽什麼?”語氣雖然淡淡的,臉上卻一派柔和。
邱悅甚至沒有花時間思考,“《夢中的婚禮》。”
傅臨昇臉上多了點笑意,淡淡看了眼邱悅,鋼琴聲又重新響了起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陽光照進來的琴房邱悅閑適地坐在傅臨昇身邊,聽他彈完了一整首《夢中的婚禮》,在鋼琴聲停止的時候,邱悅側身吻了吻男人的唇角,傅臨昇幹脆轉過頭讓他擦在嘴角邊的吻變成了一個分量十足地深吻,吻的節奏不算快也並不情.色,反而帶著一股劫後餘生般的溫存之意。
傅臨昇的手放在邱悅的的背上緩緩撫動,邱悅笑了一聲側過頭,“喂,再動就要你負責了。”
傅臨昇勾了勾唇,“我以為你故意過來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