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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癢得直笑,雙掌貼平在他胸膛,下巴輕擱其上,正好可以直視紫光帝俊美又慵懶的麵孔。一時頑心大起,吟哦起《雞鳴》——「雞既鳴矣,朝既盈矣。」

紫光帝頓了下,半睜開眼,望著她的表情性感得要命,回道:「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她努力忍住笑,接口:「東方明矣,朝既昌矣。」

「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陣亂吻。

她喘不過氣,努力推拒的小手被他雙掌抓攫糾纏。

「……會且歸矣,無庶予子僧。」┆思┆兔┆在┆線┆閱┆讀┆

玩玩鬧鬧的,終究還是被他糾纏了一回。

於是,在這一日,從明夏宮前往上皇宮宣政殿的路上,再次上演皇帝疾奔趕早朝、一群禦侍火速侍候更衣的戲碼。

第七章

「……我的羽毛稀稀少少,我的尾巴枯幹如草,我的窠兒搖搖晃晃,被風雨澆灌吹倒,嚇得我哇哇大叫啊哇哇叫……」

四公主搖頭晃腦的提著一隻精巧的鳥籠走進書房,嘴巴裏哼著剛學會的歌謠,大聲的唱著。在唱歌的空檔,更不時抓著一旁的侍候丫頭問:「已經過很久了,要不要再喂牠吃飯?妳看,牠一定肚子餓了!」

「還早呢,公主。半個時辰前妳才喂過的。牠不可能會餓。」

「牠一定是餓了,不然為什麼要閉上眼?一定是餓到沒有睜開眼的力氣了。」

「不是的,公主。這種鳥兒本來就是白日閉眼睡覺,不是餓了的關係。」女侍解釋著。

這時三皇子終於寫完今天的字帖,放下筆,暫時休息。在侍讀忙著替他淨手洗筆時,他轉頭看到妹妹提著的鳥籠裏裝著一隻形狀狼狽、羽毛稀疏的貓頭鷹幼鳥,有些受不了的道:「不會吧?四皇妹,妳還真養了牠啊!這麼醜的東西,虧妳當寶似的帶進帶出,也不怕招人笑。還有,妳剛才唱著什麼怪歌?聽都沒聽過。」

「那才不是怪歌!我在背詩經裏的詩,很有學問吧!」予瞳抗議。「還有,這隻貓頭鷹很可愛,是我的寵物,哪裏醜了!」

三皇子楞了一下,努力想了想,還是一頭霧水。皇妹的審美觀與眾不同那就算了,個人品味而已,他不勉強。但她說她在背詩經……這又是從何說起?他不記得詩經裏有這麼直白的兒歌。

「妹妹,妳說妳剛才在背詩經的詩?別是說笑吧?」

「哪有!不信你去問姨娘,是姨娘教我的!她說這首就叫《鷗鴞》。前兒個我救了這隻被雨打落地上的貓頭鷹之後,姨娘就跟我說詩經裏一篇有關牠的故事,還教我唱歌。我很快就背起來了哦!」挺挺肩膀,非常驕傲的說著。

三皇子眨了眨眼,覺得腦袋有點迷糊。不是很確定的轉頭問一旁比他年長四歲的侍讀:「長霖,我以前在無逸齋聽過太傅解說過《鷗鴞》。這篇似乎是在罵貓頭鷹的吧?因為牠欺負了一隻可憐的母鳥,毀窠、奪雛的,所以它應該是個聽了會很難過的故事是吧?而且鷗鴞在裏頭是隻壞鳥吧?不是藉牠引喻暴政對人民造成的迫害剝削嗎?莫非我記錯了?」

「殿下,你沒記錯。」伴讀毫不遲疑的回道。

「我想也是。」對伴讀的記憶力很有信心,三皇子疑惑的問妹妹:「既然是一首如此悲憤的詩,為何妳唱得這樣歡快?」

予瞳公主不可一世道:「是很悲憤啊,我不是唱出牠可憐的樣子嗎?前兒個我從樹下救了這隻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