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她深愛著的男人!他的心、他的身,她全都在意,她要完全給予,徹底占有!他來到她這兒,就是她的!隻屬於她一人的!
他索歡於她,又何嚐不是她也在索歡於他?!
就算擁有的時間短暫到一刻也好,一個時辰也好,一天也好,哪管下一刻他走後,今生就不再來。但,現在,他是她的!她的!
她的熱情對紫光帝而言是個驚喜,她從不以言語說出對他的愛戀傾心,但她的身體總是如此大膽迎合,讓他知道自己確實也讓她得到快樂。這種快樂是雙方的,而不是隻是男人索取、女人奉獻,仿佛床笫之事就隻是讓男人發泄獸性,而女人就像獻祭一樣的隻有犧牲忍耐,若是表現出一點點快樂,會被天打雷劈似的。
女人總是認為歡愛是為了達到一個神聖的目的——生孩子,為男人傳香火。所以不可以表現出對情[yù]渴望著迷,生怕被冠上輕浮浪蕩的字眼。
男人不會喜歡女人這樣的,至少紫光帝不喜歡。這也是他幾年來能一直公平而冷淡對待所有妻妾的原因。他覺得床事讓他索然無味,跟誰歡好都一樣。年少時還會因為貪圖新鮮而喜新厭舊,但後來,女人是新是舊,都無甚差別了。
當床事成為一種責任與政治需要時,當起一個清心寡欲的勤政帝王,一點也不困難。
雖然身子再度火熱交纏,但仍有一股氣堵襲上紫光帝的胸口,讓他心房又被攬得紛亂起來。這個女人,總是把他攪得很亂!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她對他太戒備了,總是客氣、不講真心話,也不抱怨委屈,就算是這麼情動交纏的時刻,亦將心防守得滴水不漏。也許是不想為他添煩,但這又何嚐不是對他的提防?
她怎麼可以這麼開放熱情,又如此保守謹慎?!
她把他當國君謹慎著,所以不能對他完全放下戒心,即使是現在!
可以隱忍、可以強硬,有手腕有能力、有膽識有冷靜,但這些特色在發揮時,都下在他預期內。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她在意的究竟是什麼?連當麵的為難侮辱都下放在心上,是無視還是退讓?
唉,他真是不懂她……
這樣的煩躁,使得他有些後悔從太廟偷跑出來。
他承認來到明夏宮的動機算是不懷好意——起於想看看她對於自己的君王夫婿的新婚,是怎樣的表情?身為目前後宮獨寵的天之驕女,他的婚事,對她的打擊應是最巨大的吧?
他以為她若不是表現得失魂落魄,就是表現出賢德妻子的寬容大度,但都不是。她先是驚於他的到來,後是溫柔的服侍他更衣,在他抱住她時,溫順的讓他為所欲為。什麼也不問,全心投入與他的歡愛中,沒有抱怨、沒有勸誡,隻讓他感到她深深的依戀……
紫光帝確定這個謎樣的女子是傾心於他的。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願意讓他知道!
至於她不願讓他摸清的部分,他就隻能陷在迷霧中,繼續不分東南西北的迷路著。
當他發現自己已經花了太多目光注視她時,一種不妙的危機感讓他無數次決定盡快杜絕掉對她的關注,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對她,他已經欲罷不能了。
注視她的起因來自監視、控製、利用的必要,他當她是日後務必清除的政治障礙,不在於她有罪,而在於他必須完全掌權,所以明家不能再坐大,必須被打擊!
於是他專寵她,等她因得勢而在後宮興風作浪、為了給家族謀利而開始企圖幹政、讓她劣跡斑斑得天下皆知後,以後好方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