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火影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轉頭問道:

“朔茂你怎麼看。”

旗木朔茂指著地圖說:

“風之祭壇有風影在坐鎮,要奪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木葉要在砂忍找到合適的人柱力之前速戰速決才是上策。”

然後火影又問了幾個問題,紙上的字漸漸增多。

是我的手,不,是夏子的手在回答他。

最後旗木朔茂問了一句:

“負責對抗木葉的砂忍隊長是誰?”

夏子的手握著筆緊了緊,停頓了好幾秒才寫下一行字。

【傀儡師,千代之子。】

這行字和剛才的字比起來,明顯要用力得多。

筆劃淩厲,墨跡幾乎要穿透紙張。

戰爭中,處於對立陣營的兩個人一見相惜,英雄惜英雄的情況並不少見。

但更多的恐怕是目睹自己的同伴一個個被殺而悲痛憤怒,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仇敵了。

我在想,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夏子生命的終結者。

“是嗎。”

旗木朔茂喃喃道。

“果然是他啊。”

他看向我的目光瞬間多了幾分肯定和認同,說:

“能夠從他手上活下來,夏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小春也歎息著說:

“難怪我們派出去的中忍小隊幾乎全滅。”

“千代那家夥有一個很強的繼承人呐。”

火影又說了幾句好好養傷之類的話,便帶著門炎小春和旗木朔茂離去了,隻是臨走前似是有些無奈地笑著說:

“夏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說話啊。”

原來如此。

難怪我一直默不作聲,唯有夏子的手在紙張上沙沙寫著字,他們也不疑有他。

想必以往夏子在他們麵前就是一個極其沉默寡言的女孩子吧。

美樹還沒回來,病房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定定地盯著右手手心發呆。

紙張和筆就在手邊,而夏子的右手卻不像剛才那樣自主動彈。

我嚐試著動了動手指,將手掌抬起又放下,翻來又覆去,完全控製自如。

此時這副軀體與我的意誌契合得如此完美無缺,根本看不出這原是屬於別人的東西。

我有時會想,如果當初夏子沒死,或者我重生於另一個人的身體,那麼此刻我所麵對的又會是怎樣的光景,更美好或更糟糕?

枕頭旁護額的一角閃著銀光,我眼角的餘光裏“加藤夏子”四個字清晰可見。

無論是昨天的忍術還是今天的對答,憑借的全是夏子遺留下來的意識啊,她的魂魄會不會也殘留在這具身體裏?

我用右手握著筆,對著它輕輕叫了好幾聲“夏子”。

病房裏靜寂到連針落的聲音都能聽見,我幾乎是屏息在等待。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沒有反應。

我等了好久,右手一動不動地垂放在被子上,沒有任何反應。

鬆了鬆手指,筆就滾落到一旁了。

我籲出一口氣,忽然感覺疲倦無比。

***

沒幾天美樹就出院了,我的傷口仍未痊愈,每日一個人在病房裏百無聊賴,絕大部分時間在睡覺,等待換藥和折紙鶴中度過。

說是要指導我病中修行的旗木朔茂,自那日跟隨火影走後就再也不見蹤影。

那時火影說他下個任務要潛入砂忍村,我想起初次醒來所見的滿地黃沙和橫屍,不禁寒毛直豎。

那是個莫名就令人心底發寒的地方呐。

不知道夏子的地圖有沒有派上作用。

想到這裏我抬起右手,在眼前翻來覆去,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特別之處。

這些天我每次活動雙手,都期盼著會再出現那日的異樣。

夏子有沒有什麼要告訴我,或者有沒有什麼要我轉告別人?我一直渴望著,夏子能夠告訴我應該做什麼和怎麼做。

可惜我沒有得到任何提示。

這右手自那之後就貼貼服服地按照我的意誌來行動,宛如我自己的手一般安守本分。

每每失望過後,我都會懷疑自己所記得的那天的事情是否是一場幻覺,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火影來過,夏子的右手也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

但枕頭旁的護額卻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那些發生過的真實。

傷好之後,我應該做什麼?

修行還是投入戰爭,或者是又會被派遣到別國執行間諜任務?我突然對不可預知的未來感到恐懼。

一個沒受過訓練的普通人,究竟要如何適應忍者的生活。更何況,於我而言這是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戰爭。

我信誓旦旦地想過會代替夏子為她的國家和村子而戰,就算她的身體仍然保留著戰鬥的本能,我能否過得了自己心裏那關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