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預感?”
用懷疑自己聽錯了的語氣反問道。
他豎起食指指著上空,又恢複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笑容:
“男的第六感喲。”
頓時不知道應該擺出何種表情。
是事先收到什麼不確定的情報麼。
“夏子,走了。”
春奈朝這邊叫了一聲,答應著邁步過去。
走出兩步後想了想還是回頭對他說:
“知道了,亮君。”
“信一桑也說過,朔茂前輩和一樣喜歡亂來。”
片刻後才聽見他的聲音從身後遠處傳來,山林裏回蕩著:
“和朔茂那木訥的家夥才不一樣喲。”
走旁邊的旗木朔茂腳步頓了頓,回頭望了一眼,而後偏著頭對說了一句:
“背後說壞話可不好。”
並非惱怒,隻是口吻有些無奈。
不散發著殺氣的時候,他一向是個溫和寬容好說話的男。
“可沒說的壞話,亮君也沒有。”
“是嗎。”
他的眼神將信將疑。
“那木訥又是怎麼一回事。”
樹木的掠影從眼角的餘光中接連不斷地閃過,沒有使用查克拉的旗木朔茂居然也能跟得上把查克拉集中到腳上疾奔的們的步伐。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吃力,但從一開始就吩咐過們不要減緩速度。
他說話時氣息並不見繚亂,也就安心了不少。
便笑了笑說:
“放心吧,朔茂前輩。”
“有關‘女孩子的心意’那種事情,們是不會背著亂講的。”
不厚道的可不隻一個,春奈和慎也都輕笑出聲來。
春奈甚至還幫襯著說:
“夏子怎麼可以取笑朔茂隊長。”
她漂亮的紅色眸子裏噙著笑意,瞟了過來。
“們才是不要誤會,沒有取笑朔茂前輩。”
身旁有虛咳了兩聲,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而認真起來,但若細心聽,仍可發現那宛如大提琴般的低沉聲線中潛藏著一絲細微的窘迫:
“們三個,給專心趕路。”
“是……”
山路崎嶇,枝葉大團大團簇擁著橫生半空,視線之內滿是盎然的翠綠,偶爾有不怕的鳥雀撲哧著翅膀從耳邊飛過。
頭頂的天空被交錯叢生的枝椏截成小小的不規則的一片一片,六月初的晴空藍得剔透。
走和旗木朔茂前方大約一個身位的慎也和春奈忽然慢了腳步,頃刻就停了下來,周身氣息瞬間凜然,背脊緊繃。
望過去,隻見前麵狹窄的山間小徑上幾個傀儡一字排開,阻擋了去路。傀儡身後一名女子亭亭而立,深棕色的長發被風吹著紛紛揚揚,姣好的臉頰卻麵若死灰,雙♪唇白中泛著淡淡紫青,置身於枝葉層疊的陰影下猶如陰間女鬼。
是和傀儡師一起的那個女子。
明明昨天所見還有著溫柔清淡的笑容,即使是敵也不覺厭惡,與現這般全身被消沉的氣息纏繞著的她完全判若兩。
她右手小臂上被的苦無劃破的地方纏著白色繃帶,卻鬆鬆垮垮,染著一圈暗紅。
目光悲愴卻堅定,雙♪唇輕啟一字一頓地說:
“木葉白牙,請與一戰。”
是要為死旗木朔茂刀下的傀儡師報仇麼。
風之國已經請求停戰,她這麼做恐怕是罔顧命令呐,就不怕會受到村子的責罰嗎。
無論是哪一個忍村,對違逆命令的忍者總不會寬容姑息。
或者說,她是做好了決一死戰的覺悟才站這裏的?
情高於規則。
也許她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逐漸形成的、上次雲隱村任務中矛盾著加深的對於忍者世界裏命令條規高於一切的認識,這一次的任務中幾乎要被土崩瓦解。
好不容易才默記於心的規則,短短的兩天之內眼睜睜地看著它們一條一條被打破。當發現自己的自以為是毫無征兆地被推翻之後,隨之而來的迷惘和猶豫便像數不清的麻線一樣糾纏不休。
旗木朔茂,傀儡師,還是麵前的這名女子,他們仿佛是和大蛇丸日向修完全不同的另一類忍者。
大蛇丸不會執著於堂堂正正的決鬥,日向修也不會因個情緒而罔視忍者規則。
看來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果然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程度。
但是一對一的決鬥也要看情況。
無法使用查克拉的超級天才其實也不過是個比較厲害的普通而已。
總算明白阿亮說的“多看著點那家夥”是什麼意思了。
旗木朔茂腳步才一動,伸手去按住他的肩膀。現可不是表現英雄氣度的時候。
即使身為隊長也並非要事事挺身而出,他一直說著同伴有多麼多麼重要,隻是不知道他是否懂得適當的時候也要依賴一下同伴。
而且,所謂同伴,信賴不應該是互相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