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2)

想了想,夏子這副身體今年才十七歲呢。要是以前生活的世界裏,正是念高中二年級的年紀吧,而阿斷和旗木朔茂他們也正是念著大學、尚未脫離象牙塔的年紀。

一直以來都忍不住把這個世界和原先的世界相比較,把這個世界裏認識的和原先的世界裏認識的相比較,並不是非要得出個什麼樣的結論,隻是不自覺地就會聯想到一塊。

耽誤了一會兒,回到和室時隻看見旗木朔茂一個坐矮桌旁拭擦著他的短刀,窗外的楓葉映落白燦燦的刀身上,從的角度可以看見那幾片葉子模模糊糊的倒影。

他抬頭看了一眼,動作卻停了下來,說:

“是出了什麼事嗎?夏子的臉色那麼難看。”

摸摸臉頰,依然沒從突然被呼叫真名的震憾中掙脫出來,盡管已確知那隻是個誤會,卻還是沒辦法不去想那個未成為加藤夏子之前的自己。

那些如同電影鏡頭一般腦海中掠過的關於往昔的片段,竟然比他刀身上的楓葉倒影還要模糊。

“怎麼了?”

大概是見神色呆滯毫無反應,他十分關切地又問了一遍。

搖搖頭,徑自轉開話題:

“怎麼隻有朔茂前輩一個,慎也和春奈他們呢?”

他斂起眸色,沒有再追問,邊收刀入鞘邊回答道:

“他們有事出去了。”

出去?

出大名府?

明天就是宴會了啊。

“都這個時候了……”遲疑著說。

他起身走了過來,麵前低頭壓低聲音說:

“剛才收到一個新情報……”

停頓了一下,也沒說具體的情報內容,卻忽然恢複聲音如常,像是並不上心地接著說道:

“算了,大概是個惡作劇,不必理會就是了。”

一瞬間看見窗戶外邊有道陰影一閃而過,楓樹的枝椏逆風搖晃。

旗木朔茂和交換了個眼色,率先走出和室。跟他身後一米左右處,關門前最後望了一眼窗台,那裏空蕩蕩的隻有樹影斑駁沉默。

自古權貴多恩怨,大名府這潭深水恐怕也不能掉以輕心。

晚上負責守上半夜,站屋頂上可將大半個大名府盡收眼底。現時的豪華府邸比起白天時少了許多喧囂,但仍可感受到一片忙忙碌碌的氛圍。廚房一帶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皆腳步匆匆。

不得不說,如果以滿分十分為標準,大名府的膳食至少可以打9.5分。尤其是吃了這麼多天兵糧丸之後,就算是清清淡淡的白粥青菜對來說也可謂是美味佳肴了。

慎也和春奈早些時候就回來了,兩一臉的凝重再加上先前旗木朔茂的話語,讓不禁心中吊起一塊重石。聽他們講述事情的始末,越發覺得這場宴會怕是不能皆大歡喜地收場了。

與別國的戰事尚未平息,國內上位者之間的勾心鬥角更猶如一場無硝煙之戰。

忍者的世界總是不能讓安生,不知道旗木朔茂他們怎麼想,對於這個外來者而言,隻感覺到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倦累。

和廚房一樣亮著燭光的還有西北方的一處院落,如果沒記錯的話,白天時叫“秋繪”的那名老婦就住那裏。那邊倒沒有進進出出,夜幕下那簇稍嫌蒼白的燭光看上去更像是一簇回不去陰間的鬼火。

大概老家依然念叨著她女兒的名字吧,不知道那女孩是否能夠平平安安地成長為好姑娘呢。

頭頂繁星滿目,想起第一次閑情滿滿地賞星看月的時候大約是十五六歲,和初戀的男生校園的操場上漫步,那時年少羞澀,連手都不敢牽。

後來們因升學而分開,那段戀情無疾而終。再見他時是前年,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他攜妻子及一雙三歲大的雙胞胎兒女度假旅行。

說實話,真心羨慕那歡樂美滿的一家四口。

“有值得高興的事情?”

旗木朔茂的聲音身旁響起時,著實嚇了一大跳。“嚇嚇死”這句話空曠的夜色裏效果尤為顯著。半分鍾後鎮定下來,才轉頭問他:

“朔茂前輩是什麼時候來的?還沒到換班的時間呢。”

他笑道:

“來到已經有一會兒了。這麼鬆懈可不行。雖然這裏不及戰場凶險,但對忍者來說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

不知道是不是從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端倪,還沒等開口,他語氣頗為無奈地又說道:

“夏子心裏一定埋怨這個囉嗦的前輩又說教了吧。”

笑了笑,雖然他稱自己“囉嗦”,可其實很多時候他卻是一個十分言簡意賅的。

“沒這回事,朔茂前輩多心了。”說。

他環顧一周沐浴蒼茫夜色中的大名府,而後屋頂上坐了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對說:

“坐吧,站著更容易惹注意呢。”

之後是一陣靜默,下麵有一隊巡邏的守衛走過,提著的燈籠裏燭光忽明忽暗。

身邊旗木朔茂叫了聲“夏子”,偏頭看他,隻見他眼神認真地和對視,語重心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