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2)

多注視著,旗木朔茂依然背脊直挺如鬆,從他身上看不出半分局促和拘束,反而自有一股似是經年久月曆練出來的沉穩從容的氣度。該說真不愧是見慣世麵的男麼。

但是平日他和們相處的時候,卻是時不時會因同伴的調侃和打趣而顯露出恰到好處的尷尬和窘迫,猶如一個臉皮薄經不起取笑的鄰家兄長。

被點名的那位還沒說話,慎也和春奈的臉色霎時就陰沉下來了。

不知道大名今天是不是特別高興,還饒有興致地轉過頭來問和春奈:

“們同一個村子的,就算是再怎麼絢麗的刀法都看得厭煩了吧?”

公主不如她父親大那麼好興致,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

“忍者講究的是忍術,刀法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站公主的右後側,比春奈距離大名要近一些,便開口回答了:

“就所見,朔茂前輩的刀法最令移不開目光的時候,是他戰場上殺敵的時候。”

以為自己會很平靜地說著這句話,直到左手手腕傳來一陣疼痛,才發覺原來緊攥手腕的壞習慣又死灰複燃了。不知道的臉色是否和慎也春奈他們一樣陰沉,但至少知道這句話脫口而出時,心裏是有著憤怒與不平之類的情緒的。

這些不知前線戰事艱辛、隻知沉醉酒池肉林裏的達官貴,如果他們有幸(或者說不幸)置身於旗木朔茂舞刀時周身散發出的殺氣漩渦中的話,大概他們會寧願從來都沒見過他舞刀吧。

認識這個被譽為“超級天才”的男一年多了,與他一起並肩作戰(雖然不見得是個好戰友)也有好幾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起碼對他的性情和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旗木朔茂的刀,揮舞起來時如同寒風過境,凜然而蕭殺,即使是傍晚最美麗的雲霞也瞬間黯然失色。對大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心底真真切切的感受,這一年多來見過的最帥氣的男,就是執刀於戰場上、身擋同伴前的旗木朔茂。

他的刀是用來保護同伴守護村子的,不應該像馬戲團耍雜技一樣用來滿足觀眾的好奇心。

這個外來者都這樣為他覺得不平了,慎也和春奈就更不用說了。

大名的神情有點驚訝,大概他也隻是隨口問一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吧。

公主回頭掃了一眼,然後就轉過身去雙手交疊膝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一派喜慶氛圍的宴會上提起2000公裏以外的戰爭無疑是極其不合時宜的,想必大名和賓客們一定是覺得很掃興了。而也是對剛才的“脫口而出”感到困擾,虧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深思熟慮的呢。

但是懊悔嗎?好像也沒有。戰場上那個男曾經不止一次地為擋開過敵的苦無和刀劍,總不至於連為他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大名忽然笑了起來,看了看他身後的旗木朔茂,又轉頭看著說道:

“說的也沒錯,木葉白牙的刀法,是要留給戰場上的敵好好體會的。”

舞刀助興這回事看來是就此跳過了,賓客們稍稍露出失望的神色,轉眼就被掩飾過去了。一張張分不清真心還是假意的笑臉紛紛附和著大名。

說到底,戰爭離他們太過遙遠。過著奢華愜意生活的他們,無論如何想象也不會有身臨其境的緊迫感吧。

針沒有紮到自己的肉裏就永遠不知道有多疼。

“為什麼戴著麵罩遮住大半張臉呢,難道真的長得見不得嗎?”

本來賓客們對旗木朔茂的好奇已經轉到對大名的恭維上了,冷不防公主又冒出這麼一句話,廳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公主的話音裏其實沒半點惡意,不過是被過分縱溺說起話來根本不顧別是否會介意。

現因這句話而介意的“別”倒不是當事旗木朔茂。是春奈,她黑了一張臉,幾乎真的想一掌打暈公主那丫頭了。

看見慎也拚命給她使眼色,估計是安撫她“童言無忌”的意思吧。

“抱歉要令公主失望了,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隻是習慣了而已。” 旗木朔茂說道。

他的眉梢眼角間流露出極淡極淡的笑意,也許真的是把公主的話當做小孩子的無心之言了吧。

公主努嘴“嘁”了一聲,撇過臉去不再看他,一副興趣乏乏的表情。真擔心她驀地又冒出一句:“既然沒什麼特別的,介不介意拉下麵罩讓大家看看原本的模樣?”

就算是全國最尊貴的大小姐,也不能夠把驕縱當成可愛。

這段插曲就這樣作罷,宴會還繼續。賓客們紛紛站起來向大名舉杯祝賀,讚美恭維的話語一聲高過一聲。

其間不知是誰高聲提議了一句:

“木葉的忍者桑也代替三代目火影敬大名一杯嘛。”

大名笑嗬嗬地看了們一圈,似乎是頗為讚同地說:

“木葉的忍者們也坐下來和大家一起喝酒盡興吧,有三藏君他們門口把守著,不會有閃失的。”

不禁暗想,大名既然那麼信賴他的護衛隊,為什麼還讓木葉派忍者過來保護他和公主?總不會是純粹讓們來參加宴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