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2 / 2)

“對於這家夥來說,為死去的學生悲傷也是無意義的事情嗎!”

“無意義,而且多餘的事情啊。”

自來也咬牙攥緊拳頭,像是隨時會向他揮去的樣子。

大蛇丸不再理他,慢騰騰地一步一步走開了,從旁邊經過時卻回頭說了一句:

“這就是戰爭。”

連為犧牲的同伴感到悲傷都顯得多餘——他說這就是戰爭。

如果是旗木朔茂,他一定不會這樣認為。就算是戰場上,他也不會認為同伴的犧牲是理所當然的。他一直做的事情,就是努力使傷亡的同伴能少一個就少一個——這一點,他身邊的那段日子看得很清楚。

“不是因為大蛇丸前輩原本就是一個薄情的嗎?”

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情緒,話出口時能夠很確切地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嘲諷。

大蛇丸前行的身影與平時散步時相差無二,好幾秒才從前方傳來低低的幾不可聞的笑聲:

“嘛,誰知道。”

自來也一拳打帳篷旁的樹幹上。

綱手的哭聲漸漸聽不見了,往帳篷門口掃了一眼,轉身卻發現三個孩子不遠處等。他們低著頭,神色很沮喪,一動不動。

走過去問怎麼了。沒應,阿司別過頭抹了一把眼淚,過了一會兒,才聲音中帶著哭腔說:

“一直以為上戰場是一件很令興奮的事情,沒想到會那麼難受。”

這些從小就以英雄忍者故事作為床頭故事長大的孩子,他們未上戰場之前,一定以為戰爭中死的都是敵。

——們木葉有那麼多厲害的忍者,他們英勇無比,他們所向無敵。

連木葉村門都沒出過的孩子們對於戰爭的認知,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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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有一天,他們踏上戰場,真正正麵接觸戰爭,就會發現從前的自己是多麼單純得可怕。身邊的屍體越來越多,除了敵的,當然也有同伴的。

那個誰誰誰,可能幾個小時之前還一起相互鼓勵談笑;那個誰誰誰,可能以前忍者學校裏曾經暗暗喜歡過他/她;還有那個誰誰誰,可能認識了很久曾約定過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他們看著這些一個一個身旁死去。

叫得出名字的屍體越來越多,他們終於意識到戰爭原來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一回事。

彎下腰按著他的肩膀說:

“能明白這一點,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

他愣愣地睜大眼睛,連眼淚都忘了擦。

莉子卻仰臉淚眼汪汪地望著說:

“老師,如果有一天們戰死了,會不會傷心?”

會。

沒辦法像大蛇丸一樣看得那麼淡,和這些孩子朝夕相處,所有的母愛式的感情都傾注他們身上,希望還能看得見的時候他們能夠平安健康地成長。

“大概會很傷心吧。”

女孩子擠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朝伸出彎起的小指:

“那老師一定不要傷心很久,們約定吧。”

阿司和誌微看著她,也朝伸出小指。

頓時心酸不已,隻得答應著說:

“好,們約定了,如果有一天老師戰死了,們也不要傷心很久。”

***

回到木葉後將三個孩子一一送回家。因為們四的住處各不相近,他們平時都是不肯要送的,今天卻一個個不作聲,像聽話的小狗似的由送到家門口。

不知道們像這樣好好待一起的機會還有多少呢。——大概他們和一樣的想法吧。

世事多變,福禍難料,他們年紀雖小卻也漸漸開始明白,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珍惜當下。

翌日晚上火影召開上忍集會,綱手言辭激動地提出要增加醫療忍者,以減少戰場上同伴的死亡率。她說的有條有理,聲情並茂,顯然是做過詳細的考慮。

火影為難地沉吟了好久,才說道:

“也知道,培養一名醫療忍者並非易事,現戰事吃緊,哪裏有這樣的時間和精力?的提議和兩位顧問老師會認真考慮,但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議吧。”

門炎和小春點頭讚同。

三年前阿斷就曾經提過木葉醫療忍者短缺這個問題,當初火影的回答和這時幾乎一模一樣。三年的時間,似乎遠遠不夠將他口中的“以後”化作“現”。看樣子,為培養醫療忍者投入更多的精力應該是戰後的事情了,可是這場戰爭的盡頭還目光無法到達之處。

綱手仍然不死心地據理力爭,那副執著的模樣令想起當初的阿斷,於是就轉過頭去看他,隻見他定定地盯視著綱手,表情似驚喜似肯定。

他們兩個是有著相同信念的。

可惜這樣的提議還是火影和兩位顧問的堅持下不了了之。

散會後跟另一名忍者聊了幾句,回頭就不見阿斷的蹤影了。忘記帶鑰匙,還想著和他一起回去呢。

走出大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