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滿天星放地上,而後和她並肩而立。
一低頭就看見石碑上繩樹的名字。
兩無言地站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說道:
“聽說不願帶學生了?”
望向天邊染著夕陽餘暉的雲霞,說了句:
“帶學生太累了啊。”
她偏頭盯著看。
扯扯嘴角說:
“就算綱手前輩說膽小也好,啊,實是受不了了。”
如果再有一次親眼看著學生犧牲戰場上,一定會無比憎恨這個世界。
綱手別過臉去,不知是不是想起弟弟繩樹的犧牲。片刻,故作輕鬆地轉了個話題:
“老頭子整天說要卸下火影的擔子回家帶孩子,真是煩死了。”
看她一臉嫌棄加鄙視的表情,隻覺他們師徒四的感情其實是很好的吧,不過大蛇丸一定不以為然。
“有 ‘三忍’那麼厲害的學生,難怪三代目會這樣說啊。”
不是奉承,這幾年戰爭不斷,而木葉總能立於不敗之地,火影的三個學生功不可沒。
“才不想當什麼火影,至於自來也和大蛇丸,哼哼。”
不知道她的“哼哼”是什麼意△
“況且,忍者的顏麵可不是靠盛大婚禮來支撐的。”
我笑睨他:
“那靠什麼來支撐?”
但他一張口我就搶先道:
“我知道了,靠守護村子和同伴,對吧?”
真是老掉牙的話呢。
可能是我的語氣略顯輕浮,他低頭凝視我,欲言又止,最後像是斟酌著說:
“你覺得忍者心得重要些?”
我想起那一條條冷冰冰不近人情的鐵律,不由得抿抿唇,鬆開他的手,退到離他幾步遠,直視著他此刻全無笑意和溫柔的眼睛,輕聲道:
“不,我認為你是對的。”
他仿佛鬆了口氣,眉頭一舒,走過來攬我入懷,低聲說:
“謝謝你。”
我雙手環著他結實的腰,笑道:
“這有什麼好謝的。”
這個男人突然就不作聲了,我等了很久,忍不住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看他臉上的表情,隻見他的眼神複雜難懂,攬著我的手臂倒是緊了緊。
“謝謝你和我有著一樣的信念。”他說。
我這才恍悟,那些敬畏他的人,其實並不一定認同他的一切。
***
那日天氣晴朗得不像話,我們在加藤宅吃了作為“加藤夏子”的最後一頓飯。席上除了我和旗木朔茂,阿斷,信一一家,連綱手都來了,七個人圍著一張桌子,盡管沒什麼山珍海味,卻也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我看見阿斷脖子上戴著一條寶藍色墜子的項鏈,若沒記錯,當初繩樹也曾戴著這條項鏈嚷著要成為火影。
阿斷一向很有小孩子緣,哄得侄女小靜音咯咯咯笑個不停,在母親懷中揮舞著小手要叔叔抱。綱手湊近看她,靜音小朋友趁勢挨到她身上,糊了她一臉口水然後笑得很開心。
阿斷對女友說:
“這孩子喜歡你呢。”
綱手一邊擦臉上的水痕一邊接口道:
“那以後做我的學生吧。”
“連十幾年後的學生都預定了,你今天真是不枉此行。”旗木朔茂說。
信一抱回頑皮的女兒,視線從周遭的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旗木朔茂臉上,神情有點好笑地說:
“這裏全是加藤家的人,你倒是像入贅的夫婿。”
他說“這裏全是加藤家的人”時,綱手秀麗的臉龐幾不可見地紅了紅。
阿斷一下子被酒水嗆到,咳嗽幾下緩過氣來也笑道:
“是有點像。”
旗木朔茂攤攤手:
“那可不行,旗木一族隻剩我一個人,要是絕後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聽說旗木一族子嗣雖少,但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精英。
我哪裏擔當得起讓這個精英一族絕後的罪名。
臨走前我站在夏子的臥室門口,細細環視這個我住了四年多的房間,不知怎的竟湧上一股傷感。
我還記得初來時,從臥室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見金黃色的田野和蔚藍無雲的天空。而現在,窗外的天空依然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