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能接受的,小屁孩隱藏得很好,他竟然狠狠的擺了我一道!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隱約傳來雞鳴的聲音,再過不久,便有人來敲門,“桃花,大小姐叫我過來傳話,卯時便要動身進宮,你趕緊準備一下。”

“知道了!”我沒聲好氣應道,懶懶的起床更衣。

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段家的,這輩子不僅要在段家為仆還被這家子人耍團團轉!

卯時初,我以大小姐的貼身近婢的身份隨段慕靑母女動身進宮。

晨早的空氣格外清新,坐在車轎內的我被搖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覺間便到在車轎內睡著了,再次醒來,已進了宮門。

皇後約的地方是玉池,我們提前在玉池等候鳳駕,清風吹過,拂在臉上的風帶著溼潤的水氣,冰冰涼涼的甚是舒適,玉池的荷花在清風的吹送下疊浪起伏,蜻蜓在池麵上時落時飛,正歡快的戲耍著。

我打了個哈欠,這供人賞花的玉池其實就是最容易讓人入睡的地方,聞著淡淡的荷花香味,我的眼皮越發沉墜。

“夫人,大小姐,我想去一下茅房。”我找了個借口,想趁機溜走去洗個臉清醒一下,省的這副模樣被皇後瞧見,又惹事!

“去吧!”段夫人還在猶疑,段慕靑已爽快答應,“從這裏出去,朝南邊走,便可看見茅房。”

“謝夫人,謝大小姐!”我以一陣風的速度消失在她們母女的麵前,一副響當當的“三急”模樣,待走出了段慕靑母女的視線我才放慢了腳步,依照段慕靑的話朝南邊走,而這條蜿蜒直去的路根本看不見段慕靑所說的茅房,難不成咱把方向走反了嗎?

沉思間,一簇毛茸茸的白色物體輕輕觸在麵頰上,軟軟的,涼涼的。

我從頰上摸下那白色物體,細看竟然是蒲公英!

“這個皇宮別院種了很多,好大的一片。”段夜淩說的皇宮別院指的便是這裏?為何皇宮會種蒲公英,這種不起眼也不珍貴的花種,照理來說不該出現在宮中,我加快步伐往蒲公英飄來的方向走去,越往前,淡淡的清香味越發明顯,飄散在空中的蒲公英越來越多,這段路較為偏僻,越往這處走,宮女內監的人數越發稀少。

路的盡頭,竟是一座殿宇,門上那赤金大字的牌匾已鋪滿了厚厚的塵埃,匾上寫著——心月殿。

“心月殿……”我喃喃的念著,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夢,阿史那心月享齡二十……

一股無力感隨身襲來,我腳下一軟踉蹌後腿了半步,望著匾上的幾個字,如同被一塊看不見的磐石,沉重的壓在了我的心頭。

心月殿,為何,為何我覺得這地方很熟悉,為何我的心會如此難受……

左右張望了下,這裏沒有人把守,門口兩邊的雜草已長得老高,門環已開始長鏽了,看來,這是一處早便被人遺忘了的地方,我望著眼前頹敗的景象,心無由來的難過。

推門進去,院內白茫茫一片,原來殿宇裏處種滿了蒲公英!我望著眼前的蒲公英,腦中閃過一個畫麵。

“心月,你看這是什麼?妹妹我可帶了花籃給你玩,你不是最愛這個嗎?”那嬌媚的臉蛋雖帶著笑意卻凝聚著嫉恨與猙獰,她正提著一個鐵籃子越發逼近,籃子此時已被燒得火紅,籃子裏燒得通紅的木炭不時的冒著輕煙。

我望著女子手中所提之物,鐵籃,是燒得滾燙的鐵籃,“不要……”

“來,這是百花藍,裏麵還有姐姐最喜歡的蒲公英呢!怎麼?姐姐怕了?”女子笑的花枝亂顫,抬眼間,藍眸所迸發出淩厲的鋒芒,手中的籃子就這樣直直的甩了過來,木炭如水飛濺,就這般撲向了我的臉……

這是不久前我做的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夢中的情景如此熟悉,那嬌媚的容顏亦是似曾相識,然而夢裏的地方則是眼前的心月殿。

我用手輕拂麵前的蒲公草,無由來的傷痛慢慢襲心而來,為何,為何會是這裏?!

“皇……皇子妃……”女子的驚叫聲打斷了我的沉思,抬眼隻見一宮女裝扮的少女正望著我花容失色,“皇子妃,奴婢,奴婢給你磕頭了,真的不關奴婢的事,求你,求你放過奴婢吧!”

“皇子妃?”我皺眉,她在跟我說話嗎?為何她見了我如同見了厲鬼一般?

“紫蘭,你又在此偷懶,看來……是本宮把你寵壞了!”如銀鈴般的聲音傳進我的耳內,回頭隻見一著煙霞色的雲錦宮裝的少女,正在宮女們的簇擁下款步前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宮女匍匐在地,臉色越發慘白,口中一直在重複著同樣的話。

少女黛眉星目,粉唇吐珠,膚如凝脂,腰如約束,雍容華貴之餘不失嬌媚,我望著越漸步近的少女,對上她的容顏時當下連退幾步,是她,她不僅是那夢中潑我火炭的女孩,也是那個與徐磊同床歡愛的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