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覺得烏雲蓋頂,耳邊嗡嗡作響,怎麼會?怎麼會是她?!
少女略略掃了我一眼,正好垂點在眉心的黑珍珠與她此時的眸光想比竟顯得全無光彩,她無波的眼眸裏鋒芒略顯,看著我笑的無比溫柔。
我的心被一股氣體堵得難受,對視中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憤怒與恐懼衝刺著我的胸口,我鼓起勇氣與她對視,隻見她眼眸的深處有著淡淡的藍,這是她與那DJ唯一不同的地方,她是藍眼睛,跟我一樣的藍眸!
“你好大的膽子,見了皇子妃竟敢不行禮?”少女身旁的麽麽厲聲斥道。
皇子妃,這少女是皇子妃?那麼,剛剛小宮女是對她行的禮?
“蘇麽麽,本宮看她這舌頭不靈活啊!”少女輕輕說著,笑靨如花,“你替本宮好好瞧瞧,她這舌頭是怎麼了?”
我聽不懂她話中之意,隻覺得她靈蛇髻上的碧璽點翠花釵格外刺眼。
126 逗這丫頭玩玩
老麽麽應話上前,我的雙臂被身後的公公所扣押根本動彈不得,隨之有宮女給老麽麽遞上了剪刀,我的下巴被他們生硬掐起,並強行撐開了我的嘴。
“你們想幹嘛?放……開我!”我含糊不清的吼著,竭力的掙紮著,現在終於明白少女話中的“舌頭不靈活”是怎麼回事了,她的潛台詞是:剪了她的舌根!
“皇子妃又何必與一個仆人較真?”帶著笑意的男聲從我身旁飄來,我興喜救兵來臨,斜眼瞥向漸漸步近的人,來人竟然是安雲霄!
此時的他穿著一襲兩件套墨色束腰官服,合身的錦衣盡顯他頎長而結實的身段,淺灰色的暗紋外披隨風飄動,給我的感覺很順眼,很舒服。
這是我三次見安雲霄,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藍衣裳,是那種較為斯文的書生型,而今日這身打扮則讓他多了幾分沉穩剛毅,少了原來的書生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大人怎會來這種破地方?”少女巧笑,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動聽,卻也刺痛著我的耳膜,我離她較近,她話中帶笑但說到“破地方”三個字時語氣有所變動,明顯藏有怒意,她掩飾得很好,若不是我一直注意著她神色變動及捕捉到她眼底深處的恨意,也許我會以為是自己聽錯。
“它帶我來的。”安雲霄依禮向少女哈了下腰,轉動著指間的蒲公英淡笑回話,“臣一直好奇宮中怎會有蒲公草飄飛,原來是皇子妃的功勞啊!”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很是隨意的一句話倒讓少女有些吃不消。
“本宮豈會做如此無聊的事?!”她臉上的笑忽地凝住,鳳目掃向我笑顏再現,眼中似是炫耀又似是嘲笑, “隻有失勢的妃子才會做這等閑事。”
我沒有弄懂她話中之意,隻覺得那嘲諷的語氣與眼中的輕蔑讓我莫名來火,若不是懼於她的身份,我定會“回敬”她!
“不管蒲公草是何人所種,能引得皇子妃的青睬便已是種植者的功勞。”安雲霄似是話中有話,溫潤的唇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我覺得安雲霄像似知道蒲公草的秘密,也清楚這皇子妃與種植蒲公草的人之間的恩怨。
“本宮隻是無意經過,”少女唇邊的笑甜中帶冷,看得我心裏打哆嗦,“安大人若是喜歡,大可采下種子將其移植到府上,隻不過,即便花季開得再盛,終究是一場空,因為此草經不起風吹雨打。”
少女話中之意很明確,暗示種花者的愚鈍,到頭來隻會美夢一場空,雖知道她扭曲了蒲公英的寓意,但她的話中的深意卻讓我莫名難過,為植花人而難過。
“我方才經過玉池聽聞段大小姐正在尋她的貼身近婢,太子大婚將即若是動了未來太子妃的人,恐怕不好?”安雲霄語音一轉,切入正題。
我突然覺得他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爾,準確的說我感覺他是有意來為我解圍的。
“安少爺真風趣,本宮隻是逗這丫頭玩玩,怎會真遷怒於她?”提及太子與太子妃,少女雖有不甘,卻隻好吩咐放人。
逗我玩?賤妞您真是瘋趣啊!隨便逗逗我玩就要動剪刀?不知你那皇子老公在你用剪刀的侍候下還有沒有東西剩呢?!
127 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
“紫蘭,擺駕回宮。”少女在宮女們的簇擁下漸行遠去,我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浮起不祥之感,咱本來就對她那張長得跟女DJ一模一樣的臉心生敵意,再加上不久前的那個夢,自是對她沒有什麼好感。
神遊中,身旁有道熾熱的目光直射向我,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臂,朝安雲霄嘿嘿一笑:“謝了,安少爺,不,是安大人才對。”想不到安雲霄不僅是商業上的佼佼者,亦有官職在身。
安雲霄沒有回應我,那如琥珀色的啡瞳癡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