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望,那整齊走著的一隊人,帶頭之人是段夜淩,我躍下`身,攔住他的去路,他雙手緊握聖旨,神色凝重。

“我有話跟你說!”我瞟了他身後的禁衛軍一眼,他們通通躬身退下。

“皇子妃有何貴幹?”段夜淩冷眼向我,紫瞳裏泛著嘲笑,“堂堂皇子妃為何屈尊降貴來找臣?”

呀,這小子話裏帶酸啊?!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他以前那無邪的笑臉,“你何時出發?何時歸來?”

“這不是皇子妃該問的事。”他側過臉,避開我的目光。

“我要解藥!”我朝他伸出了手,這小子何時才會恢複原來的模樣,現在的段夜淩實在不可愛!

“可以,隻要你求我!”瀲灩紫瞳斜向我,射出來的光芒讓人膽寒,他眼中的冷不遜於公子月,似有似無的淒絕已更勝他幾分。

我無言以對,隻聽他又道:“我等你!”

仲秋十三,段夜淩領兵十萬駐守荊州,仲秋十五,邊疆告急,荊州失守,皇帝一怒之下當堂吐血,性命垂危,皇後下令削掉段文常的爵位,收回的段家軍暫由六皇子管轄。

我在院中急得坐立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即便段夜淩大敗,荊州失守也不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其其格還在段府,到底發生了何事?!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寂靜的院子裏蕩起了水兒的叫喊聲。

“如何?”從她的臉色便可得知事態有多嚴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荊州失守的罪魁禍首便是淩世子……”

“什麼?!”我驚叫,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他為什麼要帶兵攻打荊州?!”

“芷兒不知道,水兒隻知道皇上大怒,皇後要抄了段家,若不是六皇子極力保下段家,恐怕段家要麵臨滿門抄斬之罪。”

“滿門?”我連連退步,這是何等重罪,段夜淩犯錯為何要整個段家受牽連?公子月,我要找公子月問個清楚!

“娘娘,禦風吩咐過娘娘不得擅自離開心月殿的……”我躍上心月殿的牆頭,身後傳來水兒上氣不接下氣的叫喊聲,“娘娘……等等我,等等我……”

躍下牆時有人攔住了我的去路,正是公子月,“愛妃想我了?”俊美的麵容掛著如春風般的笑容。

“段夜淩為何會攻打荊州?段家怎麼了?其其格怎樣了?還有小白……他們都怎樣了?”我拽著公子月的衣襟追問,他隻是淡笑,帶著笑意的眼眸驟然冷卻,“怎麼?想去當你的南詔王王妃?”

“什麼王妃?什麼南詔王?”我鬆開了手卻被公子月緊拽著手腕,“你不是喜歡南詔小王爺——紫玥公子嗎?”

“什麼紫玥公子?什麼南詔王……”我喃喃念著,難怪段文常要被削爵,難怪荊州輕易失守……

“怎麼?不能接受嗎?那個終日隻知道舞刀弄槍的淩世子,竟是南詔王四個兒子中最有心機,最心狠手辣的紫玥王爺,他不是你心目中的小屁孩,失望嗎?!”公子月嘲諷的笑容越來越刺眼,“你陪他去過南詔,竟不知他用何手法與南詔那邊聯係?”

我陷入了漫長回憶中,怪不得段夜淩會南詔話,怪不得當初段夜淩要選擇去南詔,怪不得茶棚會出現的那兩個比武的南詔人,他們的目的不是比武而是互傳信息,還有采花賊事件,南詔王為了幫段夜淩壓驚宴請段夜淩,難道這都隻是個借口……這一切都是段夜淩所安排的?若是如此,我一直都被騙,那小子一直瞞著我!

“段家如何了?其其格如何了?還有小白,你跟我說他們都怎樣了?”我撇開段夜淩的事不說,一個勁的追問段家的事。

他看著我,手輕輕拂過我的秀發,目光劃過一絲愛憐,“皇嫂今日會回娘家,我準你隨皇嫂去看看。”

“謝謝!”我心中感激,卻隻能說出這麼兩個字來。

下午,我跟段慕靑車回到段府,昔日風風光光的段府此時正是各自逃亡的跡象,下人們紛紛收拾包袱離開,還有那排成長龍找段夫人結賬的人群,我心生悲傷,繞過路去後房找其其格。

房中不見其其格的人影,正見兩個家婢在其其格的房間內搜索著值錢物品,見進門的是我,手中的包袱嘩啦落地,灑在地麵上的竟是其其格跟段慕靑的頭飾與衣服。

“你們好大的膽子,大小姐跟小小姐平時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然連她們的衣衫服飾都不放過?!”

“皇子妃饒命!”兩人急急下跪,啜泣道:“段家落難,夫人生意上的資金被朝廷凍結,連會長之位也被安公子取而代之,若我們不拿走這些服飾就會拿不回幾個月的工錢……”

“段夫人的資金被朝廷凍結……”我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