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並不能代表一切不是嗎?”女孩從枕頭旁邊拿起一支海藍琉璃發簪隨意地在手裏轉動,炫目的寶光刺得魅由兩眼發直——天生對珠寶的敏[gǎn]度讓“她”忙不迭地答應從此隻為雪風賣命。
“很好,我這就讓小佑送你回魔界,哪裏方便一點?”看著寵物不顧對方的苦苦哀求將“她”叼在口中消失在陰影裏,雪風滿意地站起身來,撿回之前用來磕魅由腦門的木屐穿好。她款款走到窗前,輕輕執起一條簾子上的串珠對著斜陽察看那美妙的折光,許久才發出一聲感歎——所謂寶物的確是個相對的概念:在其他地方可以令人亡命的寶石在冰河之國也就是個還算漂亮的擺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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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E-兄妹,親人 ...
“雪風,你在裏麵麼?”
雪風被來自門外的呼喚從沉思中揪了出來,她習慣性地衝著穿衣鏡打理好形象之後才把雪菜放進來。因為同是雪女的緣故,這兩個女孩的相貌有那麼四五分相似,所以之前被桑原看成是姐妹也並不奇怪——隻是雪菜一看就是溫柔善良的典範,而雪風則有著與其外表年齡不怎麼相符的淡漠沉穩。
“剛從那種地方回來,你怎麼不先好好睡一覺?”雪風含笑將雪菜讓到椅子裏,給她倒了一杯浸泡著檸檬草的冰水。
“我也不怎麼累的……”想起過去那段被人囚禁的時光,雪菜眸底劃過一絲淺淺的傷痛,猶豫了許久,仿佛下了大決心一般地毅然開口:“雪風,我五年前離開冰河之國的真正原因是想去找我哥哥!讓大家擔心了這麼久,都是我的錯。”
我早就知道了……雪風無言地看著麵前同時顯露出羞愧與堅韌兩種表情的少女,拿起自己的杯子默默喝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應。
“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自保能力,可是當時——當時我真的是按捺不住。”雪風咬咬牙,小心地從頸子裏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淚滴狀寶石,比起尋常的冰淚石,這一顆顯得格外光潔璀璨,似乎裹著一層極淺淡的彩虹色光暈。
“你大概知道的,我有個雙胞胎的哥哥,”雪菜一半甜蜜一半憂傷地說出“哥哥”這個詞,用指尖輕輕摩挲著頸上的寶石,緩緩地往下述說:“他也有一顆同樣來自母親的冰淚石——我時常覺得,握著這顆冰淚石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哥哥的存在……可是五年前,我突然就無法感應到這種聯係了,那時候我就知道哥哥一定出了什麼事!”
雪菜的嗓音慢慢激動起來,語速也越變越快:“和我一樣,哥哥也一定會把這顆冰淚石當成自己最重要的寶物!我感覺到它已經不在哥哥手上,所以非常擔心,所以才、所以才偷偷地離開了冰河之國……”說到最後,雪菜的聲音又逐漸低了下去,大概也是明白了自己當時過於衝動,更加深了麵上慚愧的神色。
還真是個膽兒大的,一不會打架二不會跑路就敢離家出走,會療傷有什麼用,遇上歹人能將其加血加到死麼?——雪風在心裏這般想,臉上卻掛起了無邪的笑容:“也是個教訓吧,不管怎麼樣,你現在平安回來就好了。”
“是啊,雪風——我——其實……”顛三倒四了好一會兒,雪菜兩眼一閉,終於大著膽子把正事喊了出來:“其實我還想去找哥哥!”瞄見對方似乎毫無反應,雪菜急匆匆地抓住了雪風的雙手,用求懇的語氣說道:“請你帶我去找哥哥吧!我實在很擔心他的安全!”
“……這件事我會拜托靈界去查。”雖然內心十分想告訴雪菜她哥哥好得很,而且自己也很想見他,不過雪風還是很有頭腦地沒有暴露自己是飛影粉絲一事,隻是鄭重地下了保證。見雪菜還有些猶疑,她馬上又補了一句:“你不是說那兩個靈界偵探挺好麼?雖然以前我不怎麼看好靈界的辦事效率,不過就這次來看也是可以信任的吧。”
“啊,這麼說的話確實如此。”雪菜心裏很是敬佩那兩位救出自己的英勇少年,配合地點了點頭。
“那你就乖乖地留在家裏不要亂跑,我會盡快同靈界使者知會這件事。”
“嗯,拜托你了。”
“雪風,二長老和三長老請你去冬之廳;哦,雪菜也在這兒啊。”稀疏的珠簾一打,從門外走進一位麵相甚是和善的成熟美婦,正是之前在大廳裏見過的淚。聽完她的傳話,雪風第一時間就放下了手中水杯,隨著她一同往外走;雪菜在最後麵靜靜跟著,未久便輕歎著低低說道:“不知道哥哥會不會怪母親……”
“如果我是他,是怎麼也不會責怪給我生命的親人的;可作為一名旁觀者,我認為冰菜阿姨當年並非無錯。”雪風停住腳步,走在最前麵的淚則聽得渾身一震,無奈伸手扶住了走廊的冰牆。“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有什麼後果還那麼做,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
“母親她隻是愛上了外族而已……”雪菜咬牙為母親辯護,隻可惜微顫的嗓音顯得有那麼些薄弱。
“她的愛情讓自己生子後便殞命,讓自己的雙胞胎從小就失去母親的撫養,你不覺得太狹隘了麼?如果她的愛情真的那麼偉大就應該采取柏拉圖的方式,那樣才不會傷害到自己的親人。再或者,隻要不在雪女百年一次的分裂期那幾個月與情郎歡愛也行,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