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地衝那滿身刀疤的妖怪發話,舉手投足之間極是雲淡風輕;那家夥呆怔了好一會兒,終於捧腹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小娘們口氣倒不小,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大名鼎鼎的爆拳老爺——”
“陣,凍矢,還有另外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們聽說過這句話沒有——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雪風打斷了爆拳的說話,隻是微笑著朝在場的另外幾名隊員說話:“為了勝利,我想你們不會拒絕我的提議吧?”
“如果你真的比爆拳厲害,讓你當正選也無妨。”一名光裸著上身的精瘦男子聳了聳肩,算是同意了雪風的意見。
“畫魔,你小子還來勁兒了!信不信我先揍你一頓!”爆拳衝瘦小男子揮了揮拳頭卻沒有真正打下去,畫魔隻是再次聳聳肩,隨後便再沒有看他。
“爆拳是吧,選好了沒?沒辦法決定的話就讓我來幫你選擇。”雪風右手一動,食指和中指之間出現了一枚輕薄的六角形雪花,“請相信我能在十秒鍾之內要你的命,當然,同樣可以令你生不如死。”
“哼,我才不會跟小女孩計較。”爆拳做了個轉身的動作,就在其他隊友都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發難,如石頭一般堅硬的右拳猛然朝雪風襲去——因為身高差異,對準的正好是女孩的臉部。
“果然是個齷齪下流的家夥。”爆拳一拳打空正在詫異的時候,雪風的嗓音已經悠悠從船舷的另一邊傳了過來。就在他回身準備再次揮拳的時候,右腰處突然傳來一陣難以言說的巨痛,仿佛千萬隻螞蟻同時在啃食他的腰腎,立時發出一聲怪叫蹲地捂住傷處,不一會兒便是大汗淋漓。
這家夥身上的汗味兒真是越來越臭了——雪風皺著鼻頭隻往回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用清脆的童聲說道:“怎麼樣?現在總該選好了吧?”
“我認輸!我認輸!求你、求你饒了我吧!”渾身傷疤的大個子跪地求饒,全然沒有一開始的跋扈模樣,汗珠子啪嗒啪嗒就滴到了地上。“讓你當正選,讓你當!我、我不比賽了!”
“很好。”雪風話音剛落,爆拳便覺得身上的傷痛驟然消失;冷冷瞥了一眼似乎又生出新念頭的爆拳,雪風從鼻腔裏輕蔑地發出一聲低哼:“記住,我隨時可以令你嚐到比剛才更難忍的滋味,識相的以後看見我就躲著走。”
“是、是——”爆拳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兒就跑進船艙把門從那邊帶上;沒有他那熏天的臭汗味兒,甲板上的空氣頓時清新了好多。不僅是雪風,連剛才也一直在含笑看這場鬧劇的陣也開心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大笑道:“有意思,好爽!說實話,我一直好討厭那個虛偽的家夥,呃,別告訴吏將哦。”
陣衝在場的畫魔和凍矢使了個眼色,那個瘦瘦的畫魔比了個手勢之後便主動跟雪風打起了招呼,除了介紹自己之外還告訴她:陣口中那個吏將就是本小隊的隊長,也是他們魔界忍者當中和暗黑武術會主辦方關係最密切的一個,現在正和小隊讚助人豚九先生在船長辦公室裏商量比賽策略。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這樣一來我們得冠軍的希望就更大啦——你知道吧?獲勝者可以得到一個願望,任何條件都能滿足的願望!”陣目光灼灼地盯著雪風,笑得很是滿意。
“嗯,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雪風看著陣豐茂的頭發和尖尖的耳朵,開始懷念被派遣出差的小佑,不由得更多了幾分親近,“如果本屆冠軍和上屆冠軍的願望有抵觸怎麼辦?比如說本屆冠軍的願望是要求剝奪上一屆冠軍的願望?”
“如果上屆冠軍沒死的話那就一定會接著參加下一屆的武術會啊。”陣攤開雙手,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笑容,“這是一場不能脫逃的比賽。”
“哦,我明白了。”如此說來還是不要當冠軍的好,雪風在心裏如是之想,默默地對主辦方比了個鄙視的手勢。如果說參賽者是他們一時的玩具,那麼每一屆的冠軍就是他們永遠的傀儡,從此以後隻能為這一個目的而活,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在下一屆武術會上的殞命——除非像幻海那樣以“永遠不參加大會”作為自己的勝利願望,隻是那個願望最終還是沒能實現。
“到了島上之後咱們打一架吧!”陣興高采烈地做出了提議,右手兩個指頭做了個夾東西的動作,“我也想看看,你那片雪花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好啊,跟高手過招非常有利於提高自己的實力,我很榮幸能成為你暫時的對手。”雪風點頭應了下來,隨後望向了從她上船之後就沒說過話的老相識凍矢以及新認識的畫魔:“我也很讚成大家互相切磋切磋,就當是戰前熱身了。”
“好。”凍矢隻回答了一個字便回到了他原先的沉默狀態;畫魔倒是比他熱情些,約定之後甲板上的眾隊員便開始各行其是。船隻劈開風浪在波瀾起伏的大海上前進,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停靠上了本次武術會的比賽場地——首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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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B-準備工作 ...
單就地理風貌來說,首縊島似乎是個曆史悠久的火山島,除了幾處巨大的黑色岩礁之外,島嶼上密布著鬱鬱蔥蔥的幽深林木,倒不像是個充滿殺伐之氣的武鬥比賽場所,反而更像某些世外高人的隱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