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經被甩到了小佑背上,跟著龐大的貓妖和雪風一起迅速上升。“你,你要做什麼?!”

發現立於麵前的女孩驟然間長大了好幾歲,長及腳跟的黑發在勁風中飛舞,海藍的眼眸如同冰封一般晶瑩透徹卻不含生氣;魅由倒吸一口冷氣,把手指塞到口中緊緊咬住,眼瞪瞪地看著雪風的雙手劃出一些“她”既跟不上更看不懂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

“潔淨之手,純白之網,無定之門。”

“陣,縛,結 !”

幾聲口訣過後,龐大的箭竹林被一個半球形的銀白色屏障完全罩住,這道屏障隻閃現了半秒鍾便完全隱沒。雪風隨即坐倒在小佑背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雖然好奇得厲害,魅由還是等到雪風變回原來的樣子才發出小聲的詢問:“呃,剛才、剛才那個是什麼?”

“會讓捕獵者很頭疼的結界。魅由,我想回去了,順便帶你過境界通道吧。”雪風一聲呼哨,小佑振動翅膀朝他們來時的方向不緊不慢地飛去,魅由長著脖子想要看看她所說的結界有什麼名堂,可惜那片竹林很快就消失在視野當中,到了也沒看出來……

“對了,靈界特攻隊守在那兒呢,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地帶著你出去,委屈一下吧。”快要到達出口的時候,雪風拍一拍手,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魅由還沒來得及同意或是反對就被小佑驟然張開的第三隻眼囫圇吸了進去;黑貓的三瓣嘴向上翹起,彎成兩個小半圓,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欣欣然。

第二次通過這條由扭曲空間和地下洞穴組成的隧道,聽著耳邊嗚嗚的風聲,嗅著砂岩和地下水汽的特有味道,雪風終於覺得方才被挑起的不安和不甘漸漸沉澱了下來。盡管永久性地離開故鄉在她心上鑽出了一個不可能愈合的空洞,可是能夠活著對任何生命來說都已經是一件莫大的恩賜,這個道理雪風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至少,比那個因為血液肮髒便不願活的仙水清楚。

其實他是可以活的。

普天之下,沒有人比雪女一族更精通治愈創傷延長壽命的手段;雪風知道自己至少有兩三種方法能夠救下仙水,至少多給他幾年的命。之所以沒有出聲,一是因為仙水想死;二是怕招惹禍端;三則是因為她覺得仙水也該死了——按照人界的法律,他該為被他害死的無辜群眾償命;按照魔界的自然淘汰法則,他輸給了自己的對手——就此退出曆史舞台,很好。

就在雪風終於放下最後一絲見死不救的愧疚時,小佑帶著她衝出了洞口,一人一貓完全暴露在人界的晨曦之下。溫柔的日光完全帶走了雪風心中的猶疑和矛盾,看到小閻王興衝衝地迎上前來,她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真誠微笑,一邊行禮一邊問道:“一天多了,您一直在監督著隧道的封閉工作麼?真是辛苦了。”

“不,我把幽助他們送回去又回了一趟靈界才過來看看他們的收尾工作。”沒有了一直含在口中的奶嘴,小閻王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好多;雖然雪風從來沒有因為他的外表而起輕視之心,不過她顯然覺得大人就應該有大人的樣子,這個模樣比以前成天裝小屁孩的時候好看多了。

“雪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提到正事,小閻王鄭重地放緩了語氣,“你能否在蟲寄市待一段時間?雖然魔界隧道已經封閉,但是它對蟲寄市居民造成的影響是永久性的。我希望你能找出那些擁有異能的人類,並且——給予正確的引導。”說到“正確的引導”,小閻王流露出一絲苦笑,仿佛連他自己也不太好定義這個短語的涵義。

“這種事不是靈界偵探的職責麼?難道就因為浦飯幽助的魔族血統覺醒,你們就不敢給他派任務啦?可我也是妖怪呢,照理說血統還比他更純正啊。”

雪風的玩笑讓小閻王也稍稍放鬆了繃緊的唇角,閉目歎了口氣:“不隻是這麼說。雪風,”叫出女孩的名字,小閻王的語調雖然變得隨意了些,卻也更加柔韌有力,“相對於幽助,我更相信你的辦事能力;盡管他的戰鬥能力無可挑剔,可幽助在某些情況下相當缺乏冷靜的頭腦,而這是對待不知名威脅時最需要的品質。”

“可是,比頭腦的話我也遠遠及不上藏馬啊,為什麼你不拜托他呢?”

“因為你是‘靈界特攻隊候補外籍隊員’!你看了靈界的絕密珍本書籍!”遭受接二連三的推辭,小閻王氣急敗壞地開始低吼,最後擰了擰唇角,做出一丁點兒苦相碎碎抱怨道:“我才不要跟妖狐打交道,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這麼說你以前和他打過交道了?說說看吧,你損失了什麼?說嘛說嘛!”雪風對這種八卦軼事非常感興趣,可惜小閻王完全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隻是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他會讓牡丹在蟲寄市的初中給她安排一個身份,弄不好可能要在人界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平時的生活習慣要盡量朝正常人類靠攏,不要經常麻煩靈界的工作人員修改看到不該看到的圍觀群眾的記憶……

人界啊,也許可以抽空找點樂子呢——雪風一邊聽著小閻王的注意事項一邊望著遠處的城市輪廓,伸指抓了抓小佑的耳根,露出一抹並不那麼純粹的淺笑。

作者有話要說:2012減一,壓力沉重,心情up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