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田中秀一小朋友本學期第三次忘記帶遊泳褲的時候,他的母親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在校園裏與雪風相遇。看到女孩“瘦弱”的身軀和淨白的膚色,又聽聞她的父母早已去世,田中誌保利的慈母之心被強烈地激發了出來,邀請雪風周末到家裏吃飯。於是,喜出望外的雪風在周六下午與“純白少女團”的高層開了個小會,約定當天所有小弟小妹都要安分守己不能惹事,隨後立即奔赴某家大型商場,開始挑選上門禮物。
粗粗轉了一圈,幾十年來第一次有送禮機會的雪風站在離入口處不遠的地方開始思索:水果禮盒看上去還不錯,就是好像不夠新鮮;茶葉既輕便又大方,可惜範圍太大不知道別人喜歡哪一種;據說主婦比較偏愛實惠的食用油和紫菜之類的東西,可是拿著上門好像不太好看,再怎麼包裝也覺得像送年貨的……
要不送黃金?黃金保值啊——透過商場隔間的玻璃門望見對麵一家金店的櫥窗裏擺放著一對很漂亮的金娃娃,雪風記起田中秀一小朋友說過阿姨是他剛剛入籍的繼母,認真盤算起了這個主意的可行性,不過想來想去又覺得那東西太紮眼,比較適合在婚宴上出手,所以最後還是沒能拿定主意。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通過商場的巨型玻璃轉門走了進來;那人顯然也看見了她,所以沒有按原先設定好的路線直接走向超市,而是款款在雪風這邊停下,沒等她打招呼便主動開口:“好久不見,我是南野秀一。”
“你好,南野君。”雪風一邊腹誹著“我知道在人類的地界不能叫你藏馬”一邊中規中矩地行了禮,立直身子的時候看見麵前之人還背著書包,便隨口問道:“南野君是剛放學麼?”
“生物社活動。”
“哦——對了!”想起麵前這位妖狐已經擁有了上千年的智慧和十多年的日本人類社會生活經驗,雪風眼睛一亮,馬上發出了求助:“我要去一位同學家做客,南野君知道帶什麼禮物比較好嗎?”
“調料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哈?”雪風被這個回答弄得很是摸不著頭腦,左眼皮自動跳了好幾下。
“那個牌子的醬油不錯,包裝也很漂亮;而且隨盒附送七味粉和芥末。”南野秀一指指不遠處的一個促銷櫃台;雪風定睛望去,果然發現了好多醬油像名貴的葡萄酒一樣擺在漂亮的禮盒當中,旁邊還堆滿了花花綠綠的包裝紙以及金光閃閃的緞帶,能夠證明這種東西確實可以用來送禮。
沒等雪風完全反應過來,南野秀一就領著她走到了笑容可掬的導購小姐麵前,直接點了點擺在促銷展台顯眼位置的一款三瓶裝精美禮盒。“買這個吧,剛好是兩瓶濃口一瓶淡口,這種搭配很適合家用,送給主婦最好不過了。”
完全被他身上那種柔和卻說一不二的氣質壓倒,雪風默不作聲地按照前輩的建議刷了卡,又選了一款色澤淡雅的包裝紙;把東西提在手上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問:“您確定這樣真的好嗎?南野君,我非常重視請我去做客的這位阿姨。”
“哦,有多重視?”
“重視到很想把她那個老是丟三落四又不怎麼可愛的兒子一腳踹走,然後把她搶過來當自己的幹媽!”
雪風一臉正色的回答令發問者在別人很難看出來的程度之內麵色稍變;沒能發現他神情變化的女孩側頭瞅了瞅南野秀一精致完美的側臉,順便感歎一下班裏那個也叫做秀一的孩子的眯縫眼,一直走到商場出口處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跟這位偶遇的妖狐先生說再見,便用一種不怎麼著眼的方式提醒道:“南野君,你剛才不是要去超市買東西麼?”
“已經不用了。”紅發少年低頭微笑,偏西的日光在他富有光澤的發絲上麵漾出一圈純金的暈輪,令雪風再次明白了為什麼古往今來有那麼多人把“狐狸精”作為魅惑妖豔的代名詞——那是因為狐狸一旦成了精,無論你是鐵石心腸還是冰雪心肝都抵擋不住人家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隻有一根頭發絲那麼丁點兒的風情。
“哦,那,再見了。”眼看前麵就是出租車上下客點,雪風示意之後便招手開始攔車。
“你還要去哪裏?”
“呃,XX路XX號,XX公園旁邊……”雪風報出了田中阿姨告訴她的住址,看到某人很不客氣地跟在自己後麵上了出租車,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也住那裏附近?”
“是啊,我一直住那裏。”還沒等雪風表示反對或者讚成,南野秀一便極自然地問道:“你們班月考的成績今天已經出來了吧?”
“……出來了。”想到包裏剛過及格線的國文和社會試卷,雪風的唇角抽了好幾抽;記起這還是自己跑去套了套題的結果,女孩更是欲哭無淚。大概是聽出了她言語中的僵硬,南野秀一沉默了許久才再次開口寒暄:
“雪風,和被稱為‘不死鳥’的那艘陽炎級驅逐艦是一個名字。”
“是的,不過那艘‘雪風號’1947年就被當做賠償艦艇送到了中國,現在已經被拆毀。”作為曾經的憤青,雪風十分熟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