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邊;她舉起右手凝視片刻,張開沾滿鮮血的五指重重按上了顏麵——新鮮的血痕拖過淨白如霜的臉頰,連鬢邊的散發也被混合著沾在一起,看上去極是詭異。她雙目大張,一刻不停地向雪風用口型說出“難辭其咎”這個詞,直到後者驀然抽離視線蹣跚著退卻了兩步,開始急促呼吸。

真是——讓人不快的記憶……

雪風好不容易才調勻呼吸,驚魂未定地重新瞄了一眼穿衣鏡,如釋重負地發現那個“自己”已然消失。

不見了,不見了好!

“那個,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了?”靜香打斷雪風的暗自慶幸,對朋友剛才突然盯著鏡子發呆的行為表示出強烈好奇。

“沒什麼……神穀呢?”發覺自己的目標已然消失在視野當中,雪風驟然挺直了身子,胸中油然升起一股怒意。她鬆開懷中黑貓,看也沒看屋裏其他兩人一眼就跟在寵物後麵自陽台一躍而下,動作十分幹淨利落。兩個桑原都沒想到她動作這麼迅速,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才爭先趕上。

就是相差了那麼幾秒鍾,等他們追到現場時沒逃多遠的神穀已經被完全製住:左右手被齊腕斬去,兩隻掉下來的斷掌甚至還在有氣無力地彈來彈去,如同被甩到岸上的垂死之魚;另有一條兩米多長的冰矛斜向下插進他的右腿再戮入地麵,冰霜與血肉融和在一起令其活動不得。青年本人在看見靜香他們靠近便拚力做了個掙紮求救的動作,可大概是被事先做了手腳的緣故,怎麼也張不開嘴來發出呼叫。

“你!你真是太殘忍了!”桑原靜香腳下一軟,差點被路上的小石子絆倒,那兩隻斷手蹦跳著向主人接近的動作使她麵色發青,身上更是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她二話不說就朝雪風攻去,拳拳生風,泛著淡淡金光的靈氣朝小臂和拳頭集中,如同帶了一副有排球那麼大的拳擊手套。

“停手吧,我不想跟你打。”雪風一邊接下靜香的攻勢一邊無奈地勸說,可她的對手根本聽不進去,完全把她當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敵。趁著她們倆打得熱火,桑原和真極能見縫插針地撿起地上的斷手遞給神穀。作為一名前無古人的絕頂外科醫生,神穀隻用了兩秒鍾就重新接回了雙手,又用了三秒鍾割斷冰矛取出殘餘並修複好了腿上的重傷,最後再用半秒鍾完全粉碎堵在自己口中的冰坨。如果不是身上的衣物實在狼狽,根本沒人能看出他在不到十秒鍾之前根本是一幅奄奄一息隨時要斷氣的模樣。

“你、你快走!”看著神穀處理好身上的傷勢,桑原挫一挫鋼牙,極豪爽地揮了揮手,而後大喝一聲,加入自己堂妹與雪風之間的戰鬥。隻見他雙臂用力,兩把燦燦晃眼的靈劍就出現在手中,光華四射的劍身不時往外爆出大大小小的火花,好似鐵匠打造兵器時濺出來的通紅金屬屑沫,配合露在大背心外麵的壯硬肌肉,雄糾糾氣昂昂得很。

因為靜香的打架方式像是要拚命,需要時刻注意不能傷到她的雪風實在是打得很糾結,而桑原的橫插一杠子又使這種糾結變成了煩躁——從眼角瞥見神穀要跑,雪風當即怒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小佑!”於是剛才不知在哪個看好戲的黑貓立時跳將出來,從微啟的唇縫間吹出一絲黑火……

39

39、M-夜深 ...

雪風一直相信自己這靈界獸的原形就是被稱為死神寵物的二尾貓又,所以將小佑最富於毀滅性的攻擊手段稱為“地獄之火”——隻要一沾上就完全不可能逃脫,那是連厚重的生鐵精鋼都能像紙片一樣燒盡的妖火,何況神穀隻是禸體凡胎——隻是眼皮那麼一眨,一個大活人就完全消失在這片寂靜的黑夜裏,不曾留下一片灰、一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