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到了魔界之後又該怎麼做。至於往大了說嘛——冰河之國的安危還有靈界的名望可全都在你一念之間哦。”雪風雖然嘴上用著打趣兒的語氣詞,腰身卻挺直如同山頂青鬆,加上麵色肅穆雙眸若冰,令小閻王捏下巴的手僵了一僵。
“咳……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啦。”被雪風經長睫擋了一擋卻依舊犀利的眸光刺了一下,小閻王終於停止賣關子,正正官帽擰眉道:“自從藏馬鬧了那麼一出,靈界幾乎沒有多餘人手可以用來監測魔界的動向,所以我也隻是知道些皮毛……咳咳。”
清了幾下嗓子,小閻王遠遠望向辦公室另一頭的椽子,用雙手支起下巴往下說:“在跟靈界合作之前,其實雪姬有接近一千年的時間一直是站在黃泉那邊的啦,好像還蠻受重用,做到了左右手的位置。我是很後來才知道她在冰河之國外麵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乙夜’或者‘奈落の姬’。”
“大概是一百來年前吧,她立誓再不離開冰河之國,並且拋開黃泉那邊與我們靈界修好。說實話,如果不是發生了那種事,我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與冰河結盟的……”瞟見雪風突然露出深思的神色,小閻王壓低聲音小心地問道:“你、想到了?”
“大概一百年前,冰河之國出生了一名男嬰,還沒足月就在一夕之間殺死了當時11名長老中的8位,更將與他同期出生的幾十名雪女嬰孩屠戮到僅剩兩名——令冰河之國損失了一半以上的居民。”聯係到那天在鏡中所見的影像,雪風微眯雙眼,稍稍提高的嗓音裏綻出絲絲尖銳。“你可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並沒有留下任何官方記載啦,我隻知道雪姬當時好像是在奇塔達利火山附近閉關修行,對冰河之國有個雪女懷孕生子的事毫不知情,當她趕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一片血海……不過我確實知道她處決那個男嬰之後的第二個月就殺了黃泉的一個得力幹將,從此和他徹底決裂。”
小閻王的敘述令原本錯綜複雜的線索驟然明朗起來;雪風點點頭,對他百忙之中抽時間來提供情報的行為表示感謝。然而,想起小閻王最初說的那句看似無關緊要卻蘊藏深意的話,女孩的眉頭不鬆反皺。“你說‘藏馬鬧了那麼一出’,難道這個慘劇跟他有什麼關係不成?”
“怎、怎麼可能!”小閻王似乎被雪風的猜測嚇了一大跳,抬手擦了好幾下額頭才連珠炮一般解釋道:“藏馬早五百年前就跟我們靈界別上,被特攻隊上天入地地趕著,哪裏有能力去策劃其他陰謀!”
“你都說是其他陰謀了,那最初那個陰謀是什麼?”
雪風不依不饒地接著問,令小閻王冷汗涔涔,張了好一會兒嘴也不知道該怎麼答應才好。倒是雪風自己看他窘迫,聯係一下時間和在靈界聽到的各種傳聞之後微微勾起了唇角:“我知道了,五百年前的陰謀,自然是那個什麼神聖教團的崛起了。嗬,難怪你們追了他五百年……是一直在追麼?”
“是啊,追得他到處跑,一會兒魔界一會兒人界,聽說有一段時間還在中國藏了很久。”大概有著挽回麵子和破罐子破摔雙重含義,小閻王響亮地爆發了數秒鍾,而後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總之他肯定沒精力去引誘你們冰河之國的雪女,放心好了。”
我才沒有說藏馬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雪風撫了撫雖然沒有青筋爆出卻仍舊有些脹痛的額角,在心裏唾棄了不著調兒的小閻王一把。
應該是鵺。
如果當真是藏馬,黃泉估計不會用“遷怒”這個詞——隻是這裏麵還有幾分蹊蹺,倘若藏馬果真與此事全無瓜葛,為什麼黃泉會希望姬不要遷怒於早幾百年就不在魔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