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們現在表現出來的妖力而言是沒辦法逃開這一招的。”在所有落網之魚的恐慌快到達臨界點的時候,雪風善良地為他們提了個醒:“還是老老實實地認輸吧。”
“誰要認……呃……”第一個倒下去的小個子寧死不屈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音節,而後伸長舌頭白眼一翻,從此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隻是全身一震一震,如同快要旱死的魚在岸上作出最後幾下瀕臨死亡的掙紮。幾不可見的發絲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卻奇跡般地沒有劃破皮膚,令那道勒痕上下腫得如同兩個血饅頭一般,襯上紙樣蒼白的麵色與軟趴趴跌出巨口的一長截紫黑色舌頭,看上去極為可怖。
盡管來參賽的妖怪都是雄心之輩,心裏打著就算不能跟黃泉與軀力拚也要渾水摸一把魚的主意,在這樣生死攸關的選擇麵前卻不乏冷靜的判斷力——眼看沒可能出線,投降得那真是一個比一個快,前後不到5分鍾就完成了手續,讓獲勝的雪風有那麼點兒飄飄然,在心中更加肯定了一句話:很多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靠得住。
……可能是高手都深通藏拙之道,而他們的對手又級數過低的緣故,接下來的十來場比賽都是平平淡淡眨眼即過,直到黃泉對上修羅,觀眾們才總算是看到了一場激烈的競技。這時雪風已經找到了大部隊,跟幾乎沒發現她到來的幽助等人站在一處凝神觀看大屏幕,偶爾也聽聽北神那些家夥不乏少許幸災樂禍的點評。
雖然修羅十分努力,他和父親之間的差距卻不是鬥誌所能填平的;數分鍾後那孩子便氣喘籲籲地半跪在地上,身上布滿擦傷與血跡,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叫道:“殺了我取環好了!我們約定過,這是場認真的比賽!”
“不要自以為是,像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子,說什麼認真的比賽!你連我抑製了多少力量而戰也不知道嗎?”
修羅孩子氣的不忿呼喝被黃泉怒氣十足的反駁蓋了過去;雪風有史以來首次看見他將眉頭皺得這麼緊,那種強大而冷酷的威勢好像能直接從屏幕裏撲出來,震得整個會場鴉雀無聲,不少弱些的妖怪甚至已經開始背心冒汗……隻有當修羅淚水漣漣地認輸之後,觀眾們才都鬆了一口氣,覺得生活似乎比剛才父子僵持時美好了許多。
比賽告一段落,北神好不容易才將注意力從原本一瞬不瞬盯著的視頻上移開,心有戚戚地對身邊的朋友們如此說道:“如果剛才修羅沒回答,黃泉可能已經殺掉兒子了。”
“大概是吧。”幽助甚是凝重地保持著直視前方的姿態,低低回應;這時,一個脆亮的女聲打斷了他略顯沉重的思緒。
“才不會咧。”
仿佛被針頭狠狠戳了下屁股,幽助和同伴們迅捷無比地一起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瞄去——驟然吸引到眾多瞪視的雪風不動聲色地退後半步,一邊用手指繞著發稍玩兒一邊極為理所當然地解釋道:“黃泉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點兒小事就殺了自己盼了好久的兒子。如果修羅不認輸,黃泉頂多就是失望一下下,然後把他打暈或者打出界嘛,哪裏需要喀嚓一聲把腦袋擰下來。”女孩在心裏想著:“那種沒品的事——隻有南海鱷神才會幹才對!”,臉上更是露出一絲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