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看韓劇的時候,知道韓國有個習慣,一般人在扔廢棄物品的時候,會挑出還可以用的器具,清理整潔了放在路邊,有需要的人可以自行拾取。
偏偏,岑思服之前和鍾哲在外麵瘋跑,從來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可以揀的。岑思服一直很困惑,還以為是韓劇為了美化韓國人的人品,硬生生編出來的。畢竟,那個國家美化和包裝的水平是出神入化叫鬼神生妒的。
今天,鍾哲提起了富人區,她才醒悟過來。每天總是在窮人堆積的地方,窮人自己生活都缺這缺那,怎麼可能有多餘的東西堆在路邊讓別人揀?
果然,富人區的路旁才有用舊的家具器物。
岑思服和鍾哲人還小,沒有什麼力氣,不可能抬動什麼家具。但是,揀幾個可以用的小筐,一兩個小碗,幾件衣裳還是可以的。
即便是這些小東西,岑思服也拿不動。不過,鍾哲的力氣天生就不小,居然搬起了三個塑料筐,筐裏還擺了一個小鬧鍾,兩個碗。岑思服懷裏隻抱了幾件衣裳。
兩個人開開心心地抱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家,一路上很暢通,沒有什麼又高又壯又凶的胖子來打人。
“媽媽,媽媽,你看,我和妹妹揀了很多好東西!”遠遠地,鍾哲就喊了起來。
兩個小孩子幾乎是用跑的,迫不及待想得到母親的讚揚。隻是,推開門的那一霎那,岑思服愣了。
順任一個人坐在桌旁,一大杯一大杯將燒酒往自己嘴裏灌。桌上,已經有兩個空酒瓶了。
“媽媽。”岑思服關心地喊道,忙放下手中的衣裳,乖巧地走到順任身旁,輕輕為順任捶起腿來。
“走開!”順任打了一個飽嗝,紅著眼睛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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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不要傷心,我想要媽媽開心。”岑思服沒有走開,依舊軟聲軟起安撫暴怒的順任。
順任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喝酒了。看她紅腫的眼眶,隻怕哭了很久。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一向堅強的順任如此脆弱。
鍾哲見順任怒斥岑思服,有些心疼,說道:“媽媽,你看,我和妹妹為了讓你開心,揀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什麼?”順任看了看鍾哲手裏的東西,忽地推開岑思服,一把抓住鍾哲,狠狠地拍了下去:“臭小子,你到底做什麼去了,啊?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你們做賊去了是嗎?妹妹還小,你也小嗎?居然帶妹妹去做這種丟人的事情!我看,我今天就打死你好了,免得別人在我背後戳我的脊梁骨,說我養出了兩個賊。你個臭小子,你敢哭?”
順任不分緣由,提起鍾哲一頓拍、捶、掐。小筐掉在地上,碗碎了,筐也被踩得稀巴爛。
鍾哲看地上那些再也不能用的小筐和碗,咬著嘴不停地流淚。似乎,讓他痛的不是身上的拳頭,而是這些小筐小碗。
這些事情,發生得太快。岑思服來不及反應,就一切都發生了。
鍾哲好不容易變成一個樂觀活潑的小孩子,隻怕這次又被順任打成那個叛逆陰暗無所事事的痞子了。
她心裏著急,大聲喊道:“媽媽,不是這樣的,你錯怪哥哥了。這是我和哥哥,在富人區的路邊揀的。這些東西都是有錢人不用了,扔掉的。我們根本就沒有偷東西。媽媽,哥哥心疼你,怕你辛苦,天天想著要幫你做一點事,可以少花一點錢。媽媽,你不要打哥哥了。”
岑思服才兩歲,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滿臉通紅,站在哪裏就像一頭暴怒的小獅子。
順任提著鍾哲,愣了。
鍾哲忽地掙開她的手,摔了下去。“哎喲!”鍾哲喊了起來。
岑思服一看,地上的碎片割到了他的腳。她忙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避開那些碎片,蹲在鍾哲身邊說道:“媽媽,哥哥流血了。你快幫他包一包吧。”
順任眼眶深陷,看著鍾哲白嫩的小腳上殷紅的血,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忙抱起岑思服放到一邊,又抱起鍾哲,說道:“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好,不該打你。”
然而,鍾哲不停地掙紮,說道:“我的碗,我要拚起來,拚起來。”
受了傷之後,鍾哲反倒不哭了,隻是倔強地喊著。岑思服知道,鍾哲這次恐怕真的被自己的母親傷害了。
她沒有想到,以鍾哲目前這麼乖巧的樣子,還是被順任打了,又糟蹋了他的心意。難怪,電視裏的鍾哲會成為一個小混混。小孩子,其實沒有大人想象的那麼沒心沒肺,不是完全沒有自尊沒有感受。傷害一次,也許能忘記。但是,一次又一次接連地傷害,小孩子會一件一件記住,最後會缺愛,會心裏扭曲,會不懂得如何去愛自己愛別人。就像電視劇裏的鍾哲和芯愛一樣。
鍾哲畢竟是小孩子,掙紮不過順任,隻能由著順任,隻是表情一直都是一副憤怒傷心的樣子。順任無奈,去取了幹淨的繃帶幫鍾哲包紮傷口,岑思服則小心翼翼地拿掃帚將碎片掃到一起。按理,才兩歲的小孩根本掌握不好平衡,但岑思服從能動開始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