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也不是小孩的天生勞工。無論做什麼,是因為自己心生喜悅。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心生喜悅啊。如果可以,再給我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吧。

……

鍾哲換好衣裳,背上書包,大聲說道:“媽媽,芯愛,我去上學了。”

岑思服忙說道:“哥哥,回來教我識字哦。”

順任撩了撩垂下的亂發,疲倦地說道:“知道啦,臭小子不許貪玩,早點回家幫忙。這幾天不那麼熱了,客人很多。”

鍾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還很安靜的街道上,岑思服笑了笑,趕走心中一股莫名的低落感,坐在順任旁邊,幫忙洗白菜。順任將洗好切好的大白菜瀝幹水,裏裏外外抹上鹽,放在大盆裏醃製。等過幾個小時,就可以塗上調製好的辣醬,隻等著發酵可以吃了。

順任飯店的辣白菜都是自己醃製,成本低,隻是有點麻煩。由於醃製的辣白菜不能馬上食用,差不多要等上一個星期,所以順任一般都是根據存貨的多少,提前一個多星期就開始醃製。

看到順任醃製辣白菜的異國樣子,岑思服笑了笑,說:“媽媽,以後我幫哥哥裝便當,好不好?”

“好啦,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順任隨口應道,繼續忙自己的活兒。

岑思服聳了聳肩,甜甜地笑了。

雜貨鋪大叔

自從有了為鍾哲準備便當的任務之後,從前一天開始,岑思服就特別關注那些剩菜剩飯。每次,都很用心地從比較好的剩菜剩飯裏選出味道和材質比較好的,然後盡自己的想象每天給鍾哲拚出不同樣的卡通便當來。

花樣便當的做法,也是岑思服前世看雜誌時學到的。說是有一個女子因為花樣便當的創意,甚至發家致富了。岑思服也想過,在韓國這邊嚐試一下花樣便當。說不定,自己也能為家裏做一點貢獻,改變拮據的家庭狀況。

然而,她和鍾哲溝通之後發現,韓國這邊的便當極少有不好看的。漂亮的便當盒,裏麵是樣式精致的點心。鍾哲的便當頂多是讓他不被人嘲笑而已,並不會造成多大的轟動,也不會讓小朋友們豔羨。

靠便當發財的夢想,就這麼破滅了。

那,要怎麼才能發財呢?岑思服雙手托腮,坐在村頭河流旁的石板上等候鍾哲放學。已經一個多學期了,岑思服堅持每天都來接鍾哲。有什麼情況,她可以先發現,免得順任一急起來不分青紅皂白先打了孩子再說。

錢錢錢,錢可真是個好東西啊。要是有錢,就可以買衣服而不必每次去垃圾堆揀了。再好看再整齊的衣裳,畢竟是別人扔下的。岑思服感覺自己現在滿心眼裏都是錢,恨不得天上能掉下錢來。就算是被錢砸死也好啊。

“芯愛,想什麼呢?看你的臉,快擰成披薩了。”

“哥哥!”忽地被人捏住鼻子,岑思服站起來甜甜地喊道,“哥哥胡說,我才不像披薩啊。”

鍾哲挽著思服的手,向往地說道:“芯愛,你都沒有見過披薩,怎麼好意思說不像呢?我看,和披薩就是一個樣子。”

“那,哥哥說披薩是什麼樣呢?”岑思服索性就裝無知。反正,以自己目前的家境,的確是吃不起披薩。

“披薩嘛……”鍾哲為難地撓了撓頭,翹起嘴巴說道,“是圓圓的,大大的,上麵有泡菜有培根有蘋果有紅椒還有白薯哦,很多很多,就像芯愛的臉,難看死了。哈哈……”

那是披薩嗎?岑思服滿頭大汗,看來披薩對鍾哲來說隻是傳說中事物,聽說過沒見過。

“芯愛呀,披薩是很美味的食物,哥哥發誓,一定要讓你吃上披薩。”鍾哲望著天邊,定定地說道。自己卻忍不住舔起了嘴角,一絲口水難以自製地流了出來。

看著鍾哲的樣子,岑思服不由得也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鍾哲吃上披薩啊,要想什麼味道的就吃什麼味道的,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再也不要認為披薩是多麼了不起多麼昂貴的食物。

隻是目前對崔家來說,披薩隻是畫在紙上的餅,頂多安慰安慰肚子裏的饞蟲。要飼養餓蟲的,還得靠麵前擺在桌上的那些剩飯剩菜。

從出生起就是吃的剩飯,一日三頓對崔家的人來說隻是為了飽腹,再沒有其他的效用。

“對了媽媽,明天上午林老師會來我們家裏上門拜訪。”鍾哲放下飯碗說道。

“知道啦臭小子,快去寫作業去,寫完趕緊出來幫忙。”順任不耐地說道。

鍾哲期待地看著順任,嘴角顫了顫,終究沉默地回了裏屋。

岑思服不由得歎氣,順任已經習慣了生活的辛酸,所有的痛和苦都明顯表現在臉上。她心中的事,隻有賺錢還債吧。算了,媽媽考慮不到的事情,就讓自己這個妹妹來做吧。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岑思服開心地說道:“媽媽,我今天給店子做一個徹底的清潔,好不好?”

“臭丫頭,哪裏有時間做這個。等會天一黑,客人就會很多。你還要幫媽媽招呼客人。”順任在準備晚上店子開業的食材,頭也不抬地說道。

“媽媽,你就讓妹妹表現表現嘛,我來幫忙招呼客人。”鍾哲掀開簾子,從裏屋探出一個頭,欣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