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國公民開始義務教育的年齡,岑思服也不另外。這個時候的鍾哲身子已經高挑了許多,端正的臉龐上是略帶邪氣的五官。隻是鍾哲經常笑,那一絲邪氣反倒增添了些許魅力。更何況,他學習好,又有領導能力,能團聚班上大多數學生。才九歲,就已經有女孩送紙條送點心了。

對於每個女孩子的心意,鍾哲都是照收不誤。信拿回來反麵廢物利用,點心禮物什麼的,就給岑思服。

岑思服去學校報道那日是鍾哲領著去的。鍾哲早就忘記了他希望妹妹一輩子都不去上學的想法,反倒是無比期待,想著每天有妹妹陪著自己一起上下學就覺得開心。

岑思服對於上學並沒有什麼期待,她原本就接受過高等教育,過去的六年又完全鞏固了自己的韓國語,說起來沒有任何生澀。但是,自己是從頭活過的事情不能泄露,找不出不去上學的理由。反正這個年紀在家也幫不了多大的忙,不如去上上學,混混文憑。

兩年沒有到鎮上的學校去。這次再去發現學校有了很大的變化。新添了兩棟樓,花園什麼的也修葺得更整齊漂亮了。作為一個鎮上的學校,即便有國家撥款,也不至於變化那麼大。看來,尹教授和尹夫人又為這個學校的發展奉獻了自己“薄弱”的力量。

“芯愛,等會兒老師會稍微考驗一下你哦,看看你有沒有上學的資格。不用擔心,那些都很簡單的,不過是認幾個數字,分辨幾種顏色。這些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啦。”雖然說著不算什麼,鍾哲臉上的神情卻有一絲緊張。

岑思服笑了笑,說:“哥哥放心啦。”

到了報名的地方,發現已經有很多家長領著小孩在等著。鍾哲拉著芯愛排進隊伍裏,不停地踮腳,翹首觀看前頭的情況。

“哇,是芯愛嗎?好久不見了呢,我經常聽到哥哥提起你哥哥。”

忽然,岑思服聽到小女孩甜美的呼喚聲,回頭一看,是尹恩熙。尹俊熙拉著尹恩熙的手,尹教授夫婦將兩個孩子護在中間。聽到恩熙說話,俊熙麵若冷霜,將頭別到一旁。

看來,哥哥和尹俊熙的關係不會太好呢。也難怪,一山難容二虎。尹俊熙再怎麼老成,也脫不了小孩的爭強好勝。

岑思服微微蹙起眉頭,疑惑地問道:“很抱歉,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恩熙,尹恩熙。這是我的哥哥,尹俊熙。還有爸爸媽媽,陪我來報名啦。

岑思服笑了笑,說:“恩熙你好,很抱歉忘記了你。”

“沒有關係啦!對了芯愛,你也是來報名吧,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在一個班。想起來就很期待喲!”恩熙非常開心,拖著俊熙走到岑思服麵前。俊熙一直保持偏頭的姿勢,似乎很不屑自己的妹妹和別人說話。

岑思服笑了笑,矜持地說:“對啊,也許能分到一個班,請多多照顧。”

“真是一個文靜的孩子。”尹夫人溫柔又高雅地說道,拉起了恩熙的手:“恩熙,以後要和芯愛好好相處哦。走,排隊去吧。”

恩熙有些念念不舍地隨著尹夫人往隊伍後麵走,不時回過頭來看岑思服。

岑思服不知道這小孩的記性怎麼那麼好,又為什麼為這麼關注自己。明明,就不想和她和尹氏一家有太多的瓜葛。她可不想發生個什麼事情,讓尹教授發現自己的女兒報錯了,也不讓回到尹家,做什麼惡毒女配,去襯托尹恩熙和尹俊熙的善良以及真愛。

隊伍慢慢變短,很快就輪到了自己。進去報名不允許有人陪伴,岑思服對鍾哲笑了笑,走了進去。鍾哲焦急地伸長脖子,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題目果真很簡單,岑思服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入學的資格。其實,這種入學測試不過是走走過場,淘汰的隻是那種智力發育不全的。正常人,都能通過。

拿到入學資格表,岑思服走出來,自信地向鍾哲揮了揮手。看到妹妹出來,鍾哲有些暗沉的臉蛋忽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一瞬間,讓岑思服的心裏一暖,似乎看到了高山上白雪的融化,自己就像那幹涸了一個冬季的樹木,即將得到雪水的灌溉。

真是好呢!恩熙,你有那麼疼愛你的哥哥,我也有啊。我的哥哥,再也不會成為流氓,而會非常優秀。我的生活,也即將越來越順暢而歡樂。

“芯愛,芯愛,考試難嗎?”看到岑思服出來,恩熙不停地問道。

岑思服聳了聳肩,說道:“一點都不難喲,我和哥哥要回家了,恩熙加油!”

“哦,你就要走了嗎?那麼,芯愛再見。”

尹恩熙有些失落,然而從小的禮節使得她不會多說,隻是有禮地道別。岑思服有禮卻疏離地道別,和鍾哲一同回家。

第二天就要去上學了,到時候飯店的活就隻有順任一個人忙了。這些年來,家裏的每一個人都過得很辛苦。每個人都在努力地幹活努力地賺錢省錢。然而,存下的錢依舊被高利貸拿去了。

真的是想不通,那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便宜老爸到底是有多殘忍,忍心給妻子和兒女扔下那麼多債務。如果,有一個確切的數字也好,至少還掉一些就能看到一點希望。偏偏是高利貸,利滾利,能夠還的永遠都是利息,永遠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