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手塚當然不會明知故問他為什麼在這裏。
“不記得了,”一種慣例,不二對每個過來詢問的人都回以微笑,但現在的他身心具疲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這樣做,“天還沒亮的時候吧,睡不著,所以就來了。”
手塚沉默了一會兒,他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告訴不二昨晚真實發生的事情,畢竟不需要懷疑,跡部一定會親自送越前上學的,也就是說不二終歸會知道真相。
“ne,手塚,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微微睜開眼睛,淡藍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對方。手塚一向是一個善於隱藏的人,所以要在他身上發現端倪並不容易,但是隻要被捕抓到蛛絲馬跡,那麼不二就能夠斷定不是空穴來風。
正當手塚想著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來表達更為妥當時,跡部的車子出現在遠處,緩緩駛來,看來他可以免去解釋的困擾了。
“他來了,你還是去問他吧。”
“呃?”不二微微一愣,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那兩豪華的黑色房車,猛地睜大眼睛,瞬間腦部仿佛鬧別扭一般停止了運作,不二難以置信地看著車子駛近,停下,看著龍馬從裏麵出來。“為什麼?”問題出口,連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問手塚還是他自己。
雖然早就料到周助會出現在校門口,但一如過去所說的,知道和真正麵對是兩回事,剛下車的龍馬也在目光接觸到周助的一瞬間愣住了。
“不二?”眯起眼睛,跡部看著和手塚站在不遠處的不二,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啊。
“龍馬,”一握拳,不二邁開腳步衝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你昨晚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真正看見龍馬安然無恙的樣子,不二的心著實放下了不少,但是思及未知的種種原因,心又開始忐忑起來。
“我有我的自由吧,前輩,”拉下帽簷,龍馬刻意阻擋不二的視線。
“前輩?!”不二正欲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剛剛龍馬叫他前輩?不是周助,也不是不二,而是前輩?好陌生的稱呼嗬,就像平白無故在他們之間築起一堵透明的高牆,看得見卻摸不著的距離。“龍馬,為什麼?”他不懂,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昨天早上龍馬還甜甜地叫著周助周助,不過是24小時的時間而已,怎麼就變得形同陌路?人心的善變,不二是知道的,但是這也未免太快了吧?而且他也無法相信,龍馬是如此善變的人,難道昨日從他眼中看見幸福和情感都是虛假的嗎?
“喂喂,不二,”跡部實在看不下去,稍稍拉開了不二和龍馬之間的距離,“很顯然龍馬不想見到你,現在的你怎麼就變笨了呢,這都看不出來啊,呃?”跡部不想給與不二任何澄清誤會的機會,畢竟這樣一個誤會本來就很站不住腳,隻是由於龍馬心中原有的不安在作怪,在將它不太合理地擴大化。當最終真相被揭開時,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會如陽光下的泡沫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即便這樣做會讓龍馬傷心難過,跡部也寧願將這個誤會持續下去。
“讓開,”現在的不二根本沒有心情理會跡部,稍微繞過對方,再次來到龍馬麵前,“告訴我,龍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和前輩無關,”別過頭,龍馬選擇逃避不二的追問,因為真相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清楚地認識到一個事實……
和不二無關?一旁的跡部和手塚同時微微一頓,也同時在思考,這到底是龍馬的搪塞之詞,抑或是別有用意?
“那麼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要去找跡部?”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龍馬?難道跡部能夠做到的,我不可以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無論誰迷路都會去尋找對方的,為什麼你現在卻食言了?你讓我獨自迷失在恐懼和不安的深淵裏,包圍我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我一個人在暗夜裏顫唞,等待你的救贖,可是你卻沒有來。你是我唯一的光亮啊,你知道嗎?你走了,誰來照亮我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