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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直耗了大半時辰,來到了小乞兒說的城外林子口,放眼望去,這個林子不算大,可是人煙罕至,窄窄一條小徑,幾乎不成路。

莫漢卿正考慮要不要進林子時,一陣雜踏的唏噓聲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讓他止了步,警備的抽出雙天闊,等著。

"莫漢卿,沒想到你還有臉踏進四川地界!"一個渾厚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不多時,數個身影亦倏忽出現。

很快,莫漢卿就被八個青衣男子,團團圍住。

這八個人,劍都出了鞘,神情一致冷峻,雙眼緊迫,仿佛他們圍著的是個十惡不赦的通緝要犯,絲毫不放鬆。

領頭的是一位道人,身形瘦削,長發灰白,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但是開口卻凶狠異常,仿佛彼此結了八輩子冤仇:"莫漢卿,你這欺師滅祖的家夥,今天若還放你,那真是老天無眼!"

"各位朋友,我想......咱們之間是否有所誤會?"

"誤會?"道人幹啞的笑了幾聲,"你當時手刃師尊時,怎麼不想是否有什麼誤會?"

聽這道人一說,莫漢卿腦中忽地出現許多畫麵--那是一場場與一群人近乎生死相搏的對戰。

想逃,原本隻想逃,逃離眼前不斷被辟出的戰場,偏偏那些人不願放過,緊追不舍,所以,心一橫,終於揮起刀,大開殺戒......最後,一個接一個,身首異處,血肉模糊。

莫漢卿感到全身經脈正奔竄著一股邪惡力量,讓捏著雙天闊的手微微顫著,精神也異常興奮起來,他知道,那潛伏於內心深處的凶暴之氣,即將被挑起。

"他......本就該死......"

道人沒想到莫漢卿會突然冷下麵容,毫不避忌的說出這種話,不禁咬牙切齒道:"你這孽徒--"

莫漢卿抬眼環視眾人,緩緩擺開架勢,神色平靜的念著:"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

鍾淩秀避開他目光,"我知道你找我師哥回四川應該是要他以冰火門不傳的心法--九轉乾陽--來治你身上的寒冰掌,可當年他與我脫教而出,現在回冰火門,根本是自尋死路!"

"我倒不知江湖上哪個門派規定弟子不得脫教而出?"唐月笙微揚下顎:"若我記得沒錯,冰火門正宗弟子皆是修道之人,像你們這種俗家子弟,並不限製出教,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他回去叫自尋死路!"

"如果我告訴你,當初,他不止殺了我二師伯,還和我進了冰火門禁地偷學武功呢?"

唐月笙心一驚,不敢相信莫漢卿會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可是,很快,他就想起八年前,曾流傳四川的事--即冰火門從此禁收俗家子弟。

"我們出教後,冰火門就出了封殺令,隻要我和師哥一踏入四川地界,格殺勿論!"

雖與鍾淩秀算生死仇人,但唐月笙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大費周章的騙自己,不由得九分相信。

"你冒險將我引到這裏來,就為了說這件事?"

鍾淩秀瞪視著他,悶不吭聲,可唐月笙心裏卻浮出一抹苦澀。

因為他深深明白,鍾淩秀這一路千裏迢迢的跟蹤,似乎並不是為了取自己的性命,而是在擔心他的師哥在茫然不知危險下,冒然踏入四川地界,換句話說,他心頭還是放了莫漢卿的位置,哪怕曾在某個時候想對他下毒手!

原本就決心,在治好傷後便與莫漢卿分道揚鑣,從此互不相識,然而在步出客棧時,莫漢卿卻道出了那不明所以的承諾,當場擾亂了心頭的決定。

可是,若莫漢卿知道了他這曾經日思夜想的師弟,對自己這般關懷備至,那麼他的心裏,還容得下自己嗎?還會堅持那樣的決定嗎?

"若你終究擔心你的好師哥,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雖然我現在重傷在身,內力全失,又不小心成了鄭氏船隊的落水狗,可我畢竟還是堂堂的唐門少主,在這四川,我想,還沒人敢動我帶來的人!"

"就如你所說,你現在重傷在身又內力全失,一旦遇上冰火門人,你也幫不了他,何況,現在他們處理的是教內之事,就怕到時你唐門也不會想介入幹涉!"

唐月笙冷冷一笑:"你不需要說話激我,我這唐門少主有多少斤兩也不需要跟你告知,如果你真不放心,那麼,你現在可以試試對我動手啊!"

鍾淩秀反應很快,當場朝四周一瞥,雖未見什麼人影,可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顯示了來者驚人的內力:"在下唐門李騏風,拜見鍾公子!"

隨即一個約卅來歲,身形修長,氣度悠閑,宛如一介騷人墨客的灰袍男子,神態瀟灑的飄然而至。

"三師父!果然是你!"或許是來了幫手,唐月笙原本緊繃的心情從未有的輕鬆,臉上更洋溢著開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