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3)

關沁)。這一生都會如是。

斬不斷,割不了。哪怕死亡也不能將他們三人在倫理上分開。

照片扔在抽屜裏不看,又能抵擋什麼呢?

當嚴沁在一個黃昏把所有照片從抽屜裏拿出來拆開,整整齊齊象撲克牌一樣放在桌麵上。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轉頭對關重山笑著說;“真的象你,鼻子,眼睛,沉思的模樣。”

“但是,重山,別想用照片來打動我。我是不會屈服,去撫養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嚴沁把孩子的照片扔了滿桌,不管不顧掉頭而去。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來。

滿身的酒氣,衣裙上還有嘔吐物。

關重山站在樓下的庭院裏,看著嚴沁從一輛車歪歪扭扭的下來,滿臉通紅,眼角含春。明知關重山就在一邊,她還特意示威似的對著車裏的男人做了一個飛吻。

“你看,我嚴沁也不是沒人要,為什麼要替你養孩子,你休想,你休想。”嚴沁挑釁的說。

關重山低聲嗬哄著,連忙為嚴沁裹上手裏一早拿著的大衣,免得她會因風招了傷寒。家裏的灶上一鍋醒酒湯煮得熱熱的,果汁金黃澄亮的盛放在水晶杯裏。浴霸一直開著,這點小錢關重山花得起。他耐心的,滿懷柔情的,為嚴沁剝去肮髒的外衣,再把她整個人放進飄著鮮花的浴缸。

池水粘滑散發幽香,是嚴沁最喜歡的精油的味道。

客廳裏兩隻喇叭放著爵士,玫瑰怒放,煮茶機噗噗做響。

關重山為嚴沁揉著脖頸,小心問:“這力度夠嗎?”

嚴沁的身體已不複昔日美好,肌膚一旦有了鬆馳的跡象,就如黃河一泄仟裏,也不能走回頭路。曾經那麼美的明眸,已染上淡淡的渾濁。腰雖然細,但小腹上鼓起的肉♪肉卻再也減不下去。她的眉毛仍然濃淡適宜,嘴角卻被下歲月攀爬過,愁苦的下彎。挺直的背脊,如今彎曲的蜷縮在浴缸裏。整個人奄奄一息的沒有半分活力。那些青春,那些明媚的麗日風景,現在俱讓位於一個“老”字。是老了,當真是老了。生命對於女人遠比相像中的更嚴苛。生理上的衰敗隻是一個側影,真正對她們造成致敬命一擊的是來自於愛的摧殘。

嚴沁在水裏動動身子,揚著頭,挑釁的把頸部的吻痕露給關重山看。

那是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

之前關重山也曾見過,但那個男人是她前夫。合理合法,他無從抗爭。

而現在,----關重山手裏拿著浴巾,冷眼看著這鮮紅的印跡,似要看出那背後的笙歌酒氣和曖昧的調情。

關重山笑,溫柔的似要滴出蜜來,輕輕的把吻印在嚴沁身上。

“是我對不起你,沁。是我對不起你。”他雙♪唇滾燙,讓嚴沁不由自主打起寒顫。“重山,我今天看見秦雨珊了,她抱著孩子,在醫院。孩子燒得滾燙,她一直在哭。護士問‘你家屬呢?孩子的爸爸呢?’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邊上有人說難聽的話,說‘又是一個未婚先孕的。’她就象瘋了似的跳起來,從包包裏摸出結婚證喊‘你看哪,你們看哪,我是結了婚的。’他們都笑她,說她是瘋了,被男人給拋棄了。孩子在哭,一直在哭。手上的針管紮不進去,兩三個護士壓著去紮孩子的額頭。那孩子又瘦又幹,全不象照片上的那樣白胖可人。重山,我躲在牆角,這心裏啊,真的是跟刀刮一樣的疼。”

嚴沁泣不成聲:“如果你有背著我去看孩子,我心裏或許會好受些。如果你看見我胡來罵我兩句,我就能理直氣壯的跟你吵。可你,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問。沒有給我一絲一毫的難看。秦雨珊月子你沒去,孩子滿月你還是沒去。重山,我真怨你,你的心,怎麼會這樣的狠。你這般無情無義,隻是想護住我,彌補你犯下的過失,不讓我心裏難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越是覺得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