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2 / 3)

凡事反常即為妖啊,嚴沁想。她如今是肉身不毀,但這頭腦,這心,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再經曆什麼,隻怕當真會要了她這條命。說起來,死原本也沒什麼。可她有了寶寶。哪怕不是為了這腹中塊肉,為了重山,她也得努力活下去對不對?

嚴沁正這樣想著,就聽見室外有人喊道;“嚴沁,你朋友找你。”

不是別人,正是秦雨珊,一張臉不辨喜怒,快步向嚴沁走來。

☆、42

嚴沁從來就沒有怕過秦雨珊,在愛情裏,一向如此,男人的愛在哪裏,哪裏就有最多的倚仗。

但現在不一樣了,斯人已逝,她縱然是不懼的,但她肚子裏這塊肉卻需要一個清白的名聲,光明的未來。

嚴沁見機極快,快步迎上前,嘴裏喊:“秦姐姐。”

“誰是你姐姐。”

嚴沁笑著上前拉住秦雨珊胳膊,“好姐姐,是我的錯,昨天不該你鴿子。可是不是我不去,是我肚子裏這塊肉不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昨天下午開始,這肚子就一直鬧騰個不停。我這是頭一遭懷孕,沒啥經驗。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這是個什麼狀況啊-----”嚴沁一張嘴說個不停,根本不給秦雨珊任何說話的機會。她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勁把秦雨珊往外拖,一張臉笑成花,還親昵的貼在秦雨珊耳後小聲說:“我可是有流產的跡象,小心我一屍兩命賴在你身上,你女兒可怎麼辦呢?難道帶到牢裏去養?”

秦雨珊氣個倒仰,恨聲說:“你真無恥。”

無恥,是啊。嚴沁不否認,“明知道別人有心上人,卻還要打著單戀的旗號硬插一腳的一人才叫無恥。”

這時她們倆早出來了,拐角樓梯間空無一人,壓低嗓子,正好嚷架。-思-兔-網-

嚴沁接著說:“秦雨珊,有本事當初就無恥到底啊,在床上耗光他,在床下拖住他。爛他名聲,壞他生計,別讓他有錢有閑出門找我這個老情人重修舊好,為了孩子又拖住你不放。可是你什麼都沒做到,既沒留住他的人,也沒留住他的心。連生個孩子取的都是我的名字。為什麼,秦雨珊?你不是很能幹,很能討好嗎?你既想要名聲,又想要男人,這世上的事,哪有這般容易輕巧?現在他人走了,你覺得吃虧了,受苦了,想要來找我麻煩了?說,你上門來做什麼?別廢話,姑奶奶我沒時間給你。”

嚴沁這一席話說得清爽脆落,秦雨珊的回複也幹淨至盡。秦雨珊拚盡全力,掄足膀子,左右兩記耳光狠甩在嚴沁臉上。嚴沁沒有任何防備,隻覺得一股大力來襲,退後數步摔在在壁又反彈回來然後跌落在地。頭發散亂,兩頰鮮紅,十個指印,一邊五個排列均勻。

“肚子。”嚴沁□道。

秦雨珊伏□看了看,語氣森然的說:“沒血,流不掉也死不了。你急什麼。不過是胎裏帶的孽種,你和關重山在一起那麼久,也沒見你生出一個半個。倒是他,和我一共隻有三次就讓我懷上了。每次□,你知道他喊的是誰的名字嗎?是你,是你,沁沁。是不是很感動啊,覺得很真愛,覺得他也是迫不得已,迫於壓力才做這樣的事。他很男人吧?我懷孕之後,立刻就把我給摔了,重回你的懷抱。你不覺得髒嗎?啊,那可是被我用過了啊。象我這樣的人,你們一直看不起,笑我蠢,笑我無知。”

秦雨珊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嚴沁。良久,方才淡淡的說:“我是無知,我是蠢。可那是當年,嚴沁,我與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站起來了,用我自己的力量。盡管在別人眼裏,我仍舊傻,我的女兒用的是你的名字,我並沒有累積到足夠的金錢讓自己過舒服的,不受人控製的日子。可是,在這三年裏,我從來沒有忘記我自己做錯什麼,我對於我的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因為天真無知所傷害到的人始終心懷歉意。所以,我沒有上門找你吵鬧要房子,所以我沒有過問關重山生前到底留下多少錢。嚴沁,我不象你,也不象關重山。明知道自己是伏在哪個女人的身上,明知自己是在做些什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卻仍然理直氣壯的把一切都歸罪於別人的威逼。沒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關重山的,如果他真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妄想兩全,你能不能生,會不會生又有什麼關係?這個道理你自己也很明白,對不對。但是你卻寧可相信是因為我的介入才使得他放棄了你。嚴沁,你對我說這樣惡毒的話,就不怕遭報應嗎?你當然是不怕的。因為你還活在過去,你從來不曾站起來,做一個堂堂正正的,肯回頭看清陰影的女人。嚴沁,我真看不起你。”秦雨珊伸出手,“來,讓我扶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