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衡一句話也沒說,靜默良久,方才歎道;“你倒舍得。”
嚴沁嬌怯怯的咬著下唇,囁嚅說:“隻要有你和孩子,清貧些也無妨。”
鍾衡連連點頭,“那是那是。”他體貼的扶著嚴沁起身,附耳說道:“既然你不想吃,不妨好好睡一覺。做個好夢,一覺醒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嚴沁歎道:“或許吧。”她心裏有事,原本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奈何有了身孕,就算是她不睡,這肚子裏這個卻鬧著要休息。腰酸得連坐都坐不住,鍾衡一路殷勤服侍,溫言軟語,哄得嚴沁酣然入夢。再三在嚴沁耳邊呼喊,都沒半分聲息。鍾衡這才輕手躡腳的走到陽台,拉緊了門,吹吹冷風,又抽了根煙,這才給秦雨珊打了電話。
秦雨珊想必是在上班,電話接通了,鍾衡還聽見秦雨珊打著官腔喊了聲:“秦總。”電話隨即斷了,直到鍾衡又在陽台抽了兩支煙,秦雨珊才複過來。
“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秦雨珊諷刺的說道。
鍾衡也不廢話,單刀直入道:“一人一半。”
秦雨珊呱的一聲笑出來,“你倒是敢想。”鍾衡不知道她躲在哪裏打這個電話,聲音空蕩,“對不起,我改主意了。這事我一個人也能做。”
想吃獨食?“別忘了,今天中午的話我可是有錄音的。”
果然是席無好席,宴無好宴。秦雨珊的聲音陡然高吭起來,“好啊,有本事你就發到網上,讓我們三個人好好的火一把。這一挑屎,掀開了蓋子,看誰比誰更臭。嚴沁,你都不怕,難道我還會怕?少來。”
秦雨珊下了狠勁,把電話掐斷了。
坐在樓梯間,狠狠的抹了兩把鼻子,這才出去。她臉色憔悴,兩目紅腫,撲多少粉也掩不住眉宇間的哀傷。
當她走出去,走到大廳裏,走到秦方達跟前。讓秦方達的不悅與好奇頓時到達頂點。之前因為秦雨珊午間遲到,秦方達就略說了兩句表達不滿。然後因為秦雨珊對客戶心不在焉,他又狠訓了她,甚至起了辭退的心思。再然後就是現在,這,這才幾分鍾啊,秦雨珊就神秘失蹤而後失魂落魄哭喪著一張臉出現在人前。拜托,她在這裏的每一分鍾都是有錢拿的好不好?憑什麼要私人的事私人的感情夾纏不清的弄進公事裏。秦方達板著臉,氣哼哼的對秦雨珊說:“你跟我進來。”
剛進辦公室,門才剛剛關好,秦雨珊就哇的一聲抽泣著說:“我才知道,我去世的老公把錢,房子甚至還有外頭公司的股份都留給了他的情婦。孩子還小,我已經走投無路?”
秦方達被她的舉動嚇得急放百葉簾,心裏嘀咕:這事當真,就算當真也不幹我的事啊?瞅瞅,現在的團隊可真不好帶,再不然讓她走人算了。可是,她哭得這樣的慘,走投無路,應該是的,瞧她穿的,用的,還有這麵相,一看就是老實的女人,被欺負得慘了。
秦方達給她倒了杯水,笨拙的勸道:“好了,沒事,別哭了。”
可越勸,秦雨珊哭得越凶。秦方達隻當她是為了往事傷心,殊不知秦雨珊一半是傷心,一半是在為自己不值:若早知道女人的眼淚這般容易打動男人,若早知道她也能有本事撒嬌使媚,------那當年,-------秦雨珊心裏一陣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