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但白君瑜的出征又方便了他在軍中插人,有利有弊,說不上好壞。

這些他暫時不能跟白君瑜說,怕白君瑜防備太重,三皇子不好下手,他就碰不上這個機會了。

其實他來得這樣急,是有漏洞可尋的。他一個身體不好的人,怎麼可能腳程這樣快?就算大軍出發他就跟著出發了,以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與大軍同時到達。隻是白君瑜滿心都是他,根本沒發現這個問題。不過他的事也沒準備瞞白君瑜一輩子,等事情了了,他會同白君瑜說的。

轉眼半個月,這半個月中戾狼族不知攻打了多少回,一次比一次驍勇。大川軍守著城池,也愣是沒讓戾狼族占到半點便宜。戰報一封一封地送進京,邊關的穩固讓皇上對擊退戾狼族的信心大增,也陸續給了不少賞賜。

朝中所有人都覺得三皇子這次必定是大功歸來,可比四皇子上回強太多了。

三皇子的婚事遲遲未定,皇後心裏不安,琢磨了幾天,還是給父親去了信。左相回她一切聽皇上安排,勿要在這個時機出頭。

左相的顧慮不錯,三皇子眼看要有軍功,如果這個時候再聯姻一門家世過高的婚事,皇上必然是不喜的。倒不如讓大皇子出些風頭,三皇子暫時低調些也無妨。

可皇後不這麼想,她覺得大皇子太出風頭,皇上必然更為偏心。到時候她兒子回來,可能大局已定,這要想再翻盤就太難了。

這日,左相在禦書房議事,出宮時已經很晚了。

勞累了一天,左相上了馬車,讓車子慢行,自己稍微眯一會兒,養養精神。

天氣還沒真暖起來,到了晚上,行人依舊格外少,整條街道冷清得很。

車子行了一半,在路過一條巷子時,突然串出幾個黑衣人,舉劍就刺向馬車。

京中治安一向不錯,車夫哪見過這種場麵,嚇得腿都軟了,大叫起來。

這一叫,也驚醒了左相。

劍尖戳穿了馬車,離左相的脖子隻有毫厘之距。左相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很明白,待在車裏就是被人甕中捉鱉,幾把劍一起戳下來,他不死也得重傷。於是也沒多猶豫,推開車門,麻利地跳下車子開始逃命。

路上的行人也被嚇到了,冷清的街道接二連三傳出驚叫聲,十分突兀。

周圍有不少收了貨物的攤位可供左相躲避。左相畢竟上了年紀,就算再靈活,體力也跟不上。即便他已經努力地往巡城軍會途經的方向跑了,可身後的刺客也是越追越緊。

忙亂之間,左相被凸起的石板絆倒在地。刺客迅速追上,揮劍就劈。

左相腦子裏閃過無數畫麵,突然有種一切都在慢放的感覺,也在想他拚了大半輩子,到底爭出了什麼?其實說到底,什麼都沒爭到。看似如果三皇子上位,他們家的日子會更好過,可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兒殺了兒子,那他們這一門外戚以後若擋了三皇子的道,三皇子能留他們?難啊……

劍鋒在離左相鼻尖一拳之處突然停下,另一把劍擋住了對方的攻勢,左相抬眼看去,居然是四皇子。

四皇子的人很快趕上來,與刺客打在一起。四皇子將左相扶起,詢問道:“您沒事吧?”

左相搖搖頭,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遇險之時,居然是四皇子救得他。

四皇子高聲吩咐,“留活口!”

“是!”

躲避著刀光劍影,四皇子扶著左相躲到安全的地方,這邊動靜大,估計用不了多久巡城軍就會聞聲趕來。

“殿下怎麼在這兒?”左相問道。他倒不是懷疑什麼,隻是理應問一句。

榮滄道:“郊外軍營集結糧草,戶部要跟著。事情辦完我進宮回稟父皇,剛剛出宮。左相怎麼回府這樣慢?我去回稟父皇時聽聞諸位大人剛走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