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好在還有這兩個孩子不需朕操心。”皇上捏了捏眉心,“祁邑之死另有隱情,如今看來,被坑得最慘的倒是祁襄。若祁邑沒出事,祁襄現在大概也已經在朝為官了。”

李公公思量著道:“能得皇上賞識,做什麼並不重要。當初也是您大赦天下,祁公子才得已回京,祁公子心中必然還是感激您的。”

皇上搖搖頭,“朕自詡明君,卻不想還是有被蒙蔽的時候。”

李公公說:“陛下別多想。也是那祁邑自己結黨,才落得這個下場,怨不得旁人。”

皇上似被安撫了,“也是。朝中結黨其實難免,但跟錯了人,那也是死有餘辜。隻是連累了孩子,不是個好父親。”

“皇上說得是。”

皇上指了指桌上這些信,“等整理出來,給祁襄送去吧。他也有權利知道祁邑的死因。”

“是,奴才定當辦好。”

鐵河將軍與白君瑜他們配合默契,祁襄這邊的人又擅長暗探,摸到戾狼族居處並不費勁兒。

戾狼族剩在駐地的基本都是老弱婦孺,隻有唯數不多的壯年男人做把守看護,這對祁襄們來說簡直是不費力氣的事。很快攻進去,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抓了戾狼族族長出生沒多久的兒子和一些孩童,沒有傷害他們,隻一並帶回了川軍軍營。

而那些壯年男子還沒來得及發信號,一個個就趴下了。祁襄還留了一半人看守,待事成後方可撤退。隻要戾狼族不派人回去看,就不會發現問題。

無論大川還是外族,對孩子都是特別看重的,尤其是男孩兒,更是一寶。有孩子為質,戾狼族打起來相當被動,加上被大川軍主動襲擊了幾次,還沒完全休整過來,最後狼狽得一塌糊塗。

鐵河將軍也沒要求對方投降,這種東西哪怕是今天投降了,明天也可以再戰,哪怕是簽了不戰協議,也可以撕毀,都是信不過的。他想要的隻是那些內奸通敵的信,隻有把這最後一根稻草放上去,三皇子才能完全沒有活路,才對得起死去的士兵。

外族本就對契約這事看得淡薄,尤其這種為利而來的,於是很爽快地同意用信件換取孩子,並自願投降。

“嗬,難得啊,你們戾狼族也有避戰的時候。”鐵河將軍冷笑。

戾狼族長也不覺得臉疼,道:“此一時,彼一時,來日方長。你們的迷煙太厲害,讓我們族人好幾天都恢複不過來,勝算太低。”

“今天你們打不過,來日更打不過!”鐵河將軍信誓旦旦地說。

“那就到時候在看吧。反正你們大川的山水我喜歡,隻要我活著,早晚要占到一片天!”戾狼族長桀驁大笑,與鐵河將軍交換了信和自己的兒子,振臂一揮,“兒郎們,撤!”

鐵河將軍自然沒有去追,戰爭永遠是雙麵的。

戾狼族盯著大川,別的族群也會盯著大川,甚至會盯上戾狼族。戾狼在,對大川來說是敵人,也是屏障,至少遠處族群想來,要過戾狼這一關,對大川來說也是一重保障。

回到軍帳,鐵河將軍把信拿出來,幾個人分著看了。

事實並不如他們的預想,卻比預想的更讓人震驚——與野狼往來的不是三皇子,而是大皇子。

看這信中的內容,大皇子意在等戾狼族占領大川城池後,他代大川談和,屆時戾狼族將城池歸還,讓他立此大功。等來日稱帝,必與戾狼族永結良邦,互利互惠,讓戾狼族也過上居有定所的日子。

鐵河將軍皺眉,“我聽聞大皇子很得皇上喜愛,這又是何必?”

白君瑜將信放回桌上,“大皇子的身體立不了戰功,沒有戰功想爭皇位總是差些。所以想用這種偏門的法子也正常。而且自從上回大皇子病了,皇上對大皇子也不像之前那樣什麼都談了,大皇子大概自己心中也不安,就想了這個極端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