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他有些話也不必憋在心裏了,“父皇,您說我的朋友、親人都會變得不是
今天這番模樣。的確,如果我身份變了,身邊的人自然也會變。但就算變了,隻要我肯相信他們,他們也同樣相信我,我們依舊如故。至於沾到權力,人心不古之事,自然有。但我更相信我挑朋友的眼光,他們都不是那種人。隻要他們沒拿刀子傷我,我便不疑他們。”
皇上輕歎,“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想吧……”
無聲無息地,皇上咽了最後一口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先皇葬禮結束,榮滄登基為帝。封自己的母妃為皇太後,太傅兼左丞相,奉北將軍為忠寧侯,白君瑜為護國將軍,賢珵入戶部,祁襄入兵部。
隻是祁襄和賢珵在登基大典過後,就直接辭了官職,表示更喜歡自由的生活。而白君瑜雖沒辭官,卻也向新帝告了長假,說若國有難,必當回朝效力。其他時候他就當個閑雲野鶴,過一過逍遙日子。
榮滄自然明白他們的顧慮,也沒有強求,日久見人心,他們的時間還很多。
祁襄三跪九叩上山,為梁福求了個長生牌位,這是他之前說過的,如今也是時候做了。
寺廟中,郤十舟正在為梁福燒紙錢。祁襄求好了長上牌,親自上了香,才過來與師父一同燒紙。
“師父,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祁襄一路上來,膝蓋和手掌都破了,額頭也是紅的,看著有些狼狽,但精神卻很好。
“問吧。”
“您當初,為什麼肯幫我?”祁襄想過很多理由,卻從沒問過。師父對他很好,他非要問個所以然來,倒像是覺得師父是有其他目的的。
郤十舟笑了笑,將手裏的紙錢全部丟進火盆,“祁襄,我是梁福的舅舅。”
“什麼?”祁襄驚了,這是他從來沒料到的。難怪每次祭奠梁福,師父隻要在他身邊,都會跟他一起。
“他是我姐姐的孩子,但姐夫家遭遇變故,我趕到時,已經橫屍遍野,孩子也不見了。我這些年一直在追尋他一下落。可惜我找到他時,他已經沒了。”
祁襄不知道說什麼,或許比起知道家中變故,梁福笑嗬嗬地在他身邊長大也是一件幸事?
郤十舟接著說:“我雖沒見過他,但從你收著的他的遺物中,的確找到了我姐姐的一枚耳環。是我親手製的,做了姐姐的嫁妝,她也常戴著,不可能認錯。”
梁福的確有這麼個東西,他說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東西,隻是從小就帶在身邊了,可能與自己的身世有關。
“你以前常跟我提起他,我知道他跟著你這些年是平安的,是快樂的,我也就安心了。既然你代我們家照顧過他,他又那樣以命護你,我若幫他護著你,他泉下有知,也會高興的。”
祁襄眼眶紅了,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郤十舟微笑道:“沒必要傷感,你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身邊也沒有其他親人,以後可指著你為我養老送終了。”
祁襄立刻點頭,“一定。師父別嫌我照顧得不好就行。”
郤十舟道:“放心,為師就算老了,身體也定然比你好,用不著你伺候。”
另一邊,白君瑜也重新在道觀給祁襄求了平安符,希望能繼續保佑祁襄一切都好。
回到祁宅,白君瑜親手將平安符給祁襄換上。將舊符交給白如帶去觀中燒掉。又親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