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位。

而如今皇後被廢,繼後的人選應該是德貴妃。德貴妃或許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跟著大皇子走,而是選擇站在皇上這邊。如果德貴妃成了新後,就算日後四皇子當皇帝,新後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之一,這一生是不必愁了。

轉眼又過了幾日,大軍也回到京中。祁襄從邊關啟程沒幾天,皇上讓大軍還朝的聖旨就到了,所以他和白君瑜分開其實沒幾天。

祁襄早就搬回了祁宅,隻是還沒等把床“掃”好,就被家都沒回的白君瑜拐上了床。

也許是大局已定的結果讓他們打心裏放鬆了,兩人翻雲覆雨,不分日夜地廝混了三日才將將收手。祁襄已經是一個指頭都不想動了,就連白君瑜抱他去洗澡他都沒醒。

原本以為可以好好睡一覺,將身上的疲累一掃而空,但剛睡了沒一個時辰,子時都沒到,將軍府就來人拍門,說奉北將軍讓白君瑜趕緊回府換衣服進宮,皇上遇刺了。

這可不是小事,白君瑜就算去了沒什麼用,也得到場。於是不得不放了祁襄一個人繼續睡,自己趕緊隨父親進宮。

朝中的大臣幾乎如數到齊了,細了解之下才知道是皇後刺傷了皇上。

皇上已經下了廢後的詔書,原本是明天一早,會將皇後送入冷宮,也是因為這樣,宮人們都疏忽了,讓皇後趁機溜出宮,直奔皇上的禦書房就去了。皇上因為近來的一些事,心情很不好,並沒有進後宮,都是在自己宮裏睡的,並不難找。

說來也巧,皇上心情煩躁,覺得憋悶,所以驅走身邊的人,自己在附近散步,看著月色,吹著微風,這心情也能好些。皇後就是這個時候,突然衝出來,用一把剪刀紮進了皇上的胸膛。

瘋狂的笑聲引來了李公公和守衛,這才發現皇上遇刺了。

皇後如瘋魔了一般,說這是皇上應得的,就應該去給榮洌陪葬。

皇上被即刻抬回宮中,太醫們如數趕來,盡力救治。

皇後也被壓回宮中,但看樣子是真瘋了,太醫也空不出手來管一個廢後是真瘋假瘋,隻能先關著。

太醫們診治了近兩個時辰,最後紛紛搖頭,回天乏術。

皇上虛弱地躺在床上,對李公公道:“把……把榮滄叫……進來……”

“是。”李公公抹著眼淚,將太醫們帶下去,把榮滄請了進去。

榮滄紅著眼眶跪在床邊,“父皇……”

皇上目光時聚時散,聲音也很低,“老六,年紀太小,資質不定。如今,朕、朕隻有你一子能繼承皇位。你老實、告訴朕,你的皇兄們如今這些下場,有多少是你沾過手的?”

榮滄表情不變,“父皇,一切的起因都不是因為兒臣,是兄長們貪婪,才落得如此下場。”

皇上沉默片刻,說:“是啊,你素來低調克己,不爭不搶,可心裏真的沒有一絲貪婪嗎?朕不信,朕不信你對皇位沒有半點貪念和覬覦。不過……等你坐到朕這個位置,就會發現,朋友不是朋友,親人不是親人,到那時,你可還會覺得這個位置值得?”

榮滄平裏出奇的平靜,“父皇,兒臣不是沒有貪婪,隻是兒臣的這個‘貪’字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我大川律法數年不變,即便有些做法是過激的,是不應該的,卻仍舊死板恪守。長此以往,換來的隻會是百姓們的怨聲,以及像祁襄那樣無辜之人的心中不平。我的‘貪’,是想求一個真正的公道,讓所有人不再因為律法受到不公。律法本是保護公平的,如果是不公的,就應該改掉,而不是一味地恪守,不懂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