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他說話有失分寸,“朕自然是真心疼你的。”
“那您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做
錯了什麼?就因為我身體不好,您就連一個機會都不會肯我嗎?!這副身體是您和母後給我的,不是我自己選的!”榮鴻咳了幾聲,氣也短起來。
皇上自然明白他說的那個“機會”是指什麼,也是因為知道,心中才格外失望——他真心疼愛的孩子,到頭來看重的也不過是這個位置。
“榮鴻,你皇子的身份也不是自己選的。”皇上的聲音隨之冷下來,“如果你有一副好身體,卻生活在普通家中,你是否也要因為自己的不得誌,而怨懟那個平庸的家不是你選的?”
“父皇……您不能這樣對我……”榮鴻語氣變成了央求。
皇上淡淡地看著他,“榮鴻,從你與戾狼合謀那一天起,就已經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榮鴻心中一震,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暴露了。邊關大軍因為榮洌的關係驟減不少,他本以為戾狼的勝算會更大。
“榮鴻,你蓋在信上那枚私印還是朕賞你的。有一年冬天你走雪地不慎摔倒,將印麵磕出一條裂縫,所以你蓋印時那條裂縫也在,是不可能做假的。朕不殺你,也是念在多年的父子之情,和對你母後的愧疚。朕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事朕也不會對外提,你也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好自為之吧。”
榮鴻癱坐於椅子上,眼睛完全失了神采——他的一生,也就這樣定了。
祁襄回到京中,第一時間看了李公公送來的信。
這倒省得他再去問了。可看過之後也沒有別的感覺,他不平的永遠是自己、母親和梁福的遭遇,別的人,那怕是他的父親,也激不起他心中的半分水花了。
他不在這段時間,京中的事潘管家也同他說了一遍,三皇子三日後問斬,大皇已經已經離開京中前往封地,德貴妃來親自送的,哭得傷心,但大皇子卻一直麵無表情。
“皇上還是顧念父子之情了。”因為元後也好,因為對大皇子的愧疚也好,皇上最後還是手下留情了。
“皇上這等於是放虎歸山嗎?”潘管家不太能理解。
祁襄淡笑道:“開始沒反,以後反的可能就更低了。德貴妃既然隻是相送,沒有要跟去,就是也看明白了情勢,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德貴妃不與大皇子同謀,那大皇子翻身的機會基本就是沒了。加上皇上給他選的親事太一般,這輩子應該也就這樣了。”
還有一點,南濱雖好,但實在太遠。以大皇子的身體,到了那邊不休息個一年半載的,可能都緩不回來。讓這樣的人用幾年的時間籌備好一切,再殺回京中,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這樣看來,四皇子的皇位應該穩了吧?”潘管家感歎。
祁襄還是一如繼往地謹慎,“不到最後那一刻,誰都說不準。”
三皇子問斬這天,祁襄沒去看,他與三皇子不熟,更談不上交情。父輩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他也沒有去落井下石的意思,所以並沒有送三皇子最後一程。
當然,也是白夫人叫他去吃飯,他根本無意理會其他。
白觀遊和白夫人是直到祁襄回來,才知道祁襄和郤十舟是去找白君瑜了,並帶回了白君瑜的消息和信。
祁襄自己沒說什麼,倒是白君瑜在信裏把祁襄救了大軍和他的事都說了。白夫人真是恨不得把他捧手裏護著,一天天看著祁襄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
白觀遊從宮裏議事回來,也帶回了皇後的消息,說皇後在宮中大鬧,咒罵皇上,刺傷宮人,皇上肯定是要考慮廢後了。
如果左相沒了,三皇子也沒了,這一團勢力因為沒有中心利益可以追求,也散得差不多了。皇後無論是否知曉三皇子所為,作為三皇子的母親,都不可能再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