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尚沉默不語,卻也不否認。愛茉笑了笑:“先生有話便問,但凡愛茉知道的,言無不盡。”
話說到這份兒,兩個自是不必再客氣,柳雲尚看了看愛茉道:“夫人與梁北戎可熟識?”
“不熟。”
“他可曾與夫人談過什麼?”
聽了這話愛茉看向柳雲尚:“先生的意⊿
柳雲尚聽聞卻麵色不變:“我與夫人,誰更無恥?”
愛茉知他是說自己與程敏之有私一事,心中氣結,卻無言以對,半晌才道:“我要回去。”
柳雲尚卻並無送她回岸的意思,愛茉於是又咬牙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回去,勞煩先生劃船。”
柳雲尚仍是不動,隻道:“夫人若想回去,容易。”
愛茉看了看他,卻見柳雲尚抬手將手中的船槳“卟通”一聲扔到了湖裏,淡淡地道:“剛剛的事,夫人是答不答應?”
這人真是人麵獸心!愛茉不由咬牙道:“不勞先生費心,愛茉自會回去。”說著,便站起身來。
可誰知那船已無槳可劃,且船身輕薄,愛茉這一站便劇烈搖晃起來,還未等她有所動作,已失去重心,轉眼便掉入了湖中。
雖是盛夏,可夜色已深,湖水冰冷,愛茉隻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緊接著呼吸一窒,便沉入了湖中。
神誌漸漸模糊,連最後一絲痛也感覺不到,迷蒙間隻覺得又回到了少女時,不遠處似有讀書聲,走近看去卻是朝思暮想的那人站在不遠處。
“先生……”愛茉緩緩走近,心中喜悅非常。
那人見到愛茉,放下手中書卷,走來將她輕攬入懷中,他的身上有似有似無的書墨香氣,還有種從未聞過的清新淡香,她伏在那懷裏隻覺得人世間所有的幸福不過如此。這時,卻被人扶起雙頰,溫暖溫潤的吻輕輕覆上她的唇,溫軟交纏,繼而有一口氣暖暖渡過胸口,愛茉猛地驚醒,卻見月光之下,柳雲尚從自己身上抬頭,見她醒來,皺眉道:“夫人可好?”
愛茉見了他,突然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那個吻並不是在夢中,卻是柳雲尚為她渡氣,再想起剛才他的所作所為,一時間,愛恨羞憤便全湧上了心頭,於是不禁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掙紮著啞聲道:“滾,我不想見你!”
柳雲尚見狀,並未說一個字,隻將她交給另一個人道:“既然夫人無恙,在下告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愛茉身上本就無力,打了他耳光之後,便全無力氣,隻恨恨地看著柳雲尚的背影,這時,卻隻聽得抱著自己的人“嗤”地一聲輕笑道:“夫人打的好。”
是誰?
愛茉剛想回頭看去,卻感覺身上一輕,已被人抱起,月光燈影下,隻見無夜的臉近在咫尺,長發飄散,一雙黑眸滿是妖嬈。
此恨綿綿無絕期Ⅰ
雖說是夏夜,可愛茉衣衫已濕透,看著無夜,隻覺得全身冰冷,目光中充滿猜疑。
“夫人莫擔心,”無夜笑道,聲音宛若情人間的低語:“萬事有我。”
愛茉怎能相信他?可事到如今,卻也別無選擇。好在柳雲尚救她上岸之處十分僻靜,太守府上的下人也並不知道,況且今晚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從後園進去,穿過兩處院落,便是我的住處。”愛茉看著他:“勞煩公子送我回去。”
無夜一笑:“但憑夫人吩咐。”
好在此時府中歡宴正是十分熱鬧,下人們也都做事的做事,偷懶的偷懶,一路上並未遇到過人。那無夜雖看似紈絝公子,可懷抱愛茉,卻如若無物,直到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