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為張平以外的另一個男人這樣牽腸掛肚這樣心痛了。她有點生劉之珩的氣,既然是逢場作戲,何必做得這麼逼真,讓她漸漸沉溺其中。想起自己那天對楚揚說的話,是啊,三十幾歲的成年人,經曆了各自的感情坎坷後,哪裏又會有當年的熱情和堅持,頓時心灰意冷。吃著方便麵,竟然想起劉之珩大動幹戈給自己做手擀麵時的樣子,一邊抹眼淚一邊恨恨地在心裏罵他“騙子!”
到了周五,劉之珩早上一醒過來就給張萌發了短信:“周六有空嗎?”雖然才淩晨5點,外麵天還是黑的,可是他不能給自己留餘地,這兩天睡得不踏實,他直罵自己自找苦吃。
短信等到晚上十點也沒回過來,他靠在沙發上發呆。打張萌的手機,手機關機,打家裏電話,無人接聽。晚上十點了這丫頭還能去哪裏呢?他又開車到了張萌樓下。燈光,甚至隱隱地看得到窗簾後的人影,她是故意的,故意拖著不給他回短信,故意不接他的電話,她生氣了,她還是在意他的吧?這樣想著心裏竟有一絲的甜意。她肯定氣得不輕,該是氣得胃都疼了吧?他心疼起來,就這樣癡癡地看著隱隱約約的人影很久。
劉之珩從阿紅那裏知道張萌也會去參加婚禮,到時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總不好耍脾氣,反而比兩個人單獨一起時好處理,便早早去了農莊等她。阿紅見了問張萌怎麼不一塊兒來,他含含糊糊地解釋說還有點事,阿紅做新娘子忙得很,便隨他蒙混了過去。
等到快開席了也不見張萌的影子,劉之珩有點著急起來,便給張萌打電話,打了十幾個也無人接聽,隻好硬著頭皮去問阿紅張萌到底來不來,阿紅顧不得問緣由,著急道:“她早出來了呀,我們一個多小時前通過電話,我以為她早到了呢,這怎麼回事?”
旁邊一個女孩插嘴道:“濱海大道出了車禍,車堵得厲害,剛才交通之聲播了。”
劉之珩頓時臉色發白道:“什麼車撞了?什麼時候?”
“好像是小車撞了大貨車。”
劉之珩拿出手機又撥電話,手都有點抖了,還是無人接聽。他轉身對強哥道:“我去看看!”
強哥拉住他道:“別慌,這會兒沒電話一定沒事,就是堵車。”
劉之珩又撥手機,一邊往外走,背上一陣陣冷汗。正在這時,隻聽阿紅笑道:“來了來了!”
張萌擠過人群走了過來,一邊道:“阿紅姐,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
劉之珩一把把她拉過身邊,怒道:“非要掐著時間才肯來嗎?讓大家等!”
阿紅道:“之珩你幹什麼,不是堵車嗎?看萌萌滿頭大汗!”
劉之珩一邊抽了紙巾盒裏的餐巾紙狠狠擦張萌額頭的汗,一邊問:“那為什麼不接手機?”
張萌掙脫了劉之珩,上前挽住阿紅笑道:“賠罪賠罪,阿紅姐,等會兒我來替你擋酒,強哥,吃完了飯為新郎新娘表演個節目助助興。”
強哥笑著對劉之珩道:“之珩,擔心弟妹也別緊張成這樣,讓大家笑話。”。
劉之珩看向張萌,張萌裝作沒聽見和阿紅耳語,阿紅笑著不住點頭。劉之珩無奈道:“強哥,等會兒敬酒時我來幫你擋一下吧,今天這麼多桌。”
阿紅調侃道:“你是不放心萌萌吧,她要幫我去喝酒你也要去,早幹嘛去了?”
劉之珩尷尬道:“嫂子你也太厲害了。”
阿紅早看出倆人之間的別扭,故意對張萌道:“聽說濱海大道出了事,他急得臉都白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張萌道:“阿紅姐穿了這旗袍很漂亮呢,等會兒還穿婚紗嗎?”
阿紅爽朗道:“這麼大年紀還穿婚紗,不是抽風嗎?擺酒席不過走個場。”
劉之珩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說著酒席就開始了,請了個明星來當司儀,走完了前麵的程序,張萌真的陪著新郎新娘去敬酒,劉之珩看著今天66桌,哪裏放心,也陪著。阿紅悄悄地對張萌道:“我和你強哥也算有麵子了,一個開飯店的,還讓劉廳長和你一個大專家來代酒。”
張萌義氣道:“我算什麼呀,姐姐你今天所有的酒我都替你包了,你想喝我也不讓。”劉之珩在旁邊幹著急。
陪酒的伴郎伴娘好幾個,因為劉之珩的身份在那裏,漸漸的他和張萌就成為焦點了。張萌今天穿著過生日時買的那條黑裙子,脖子上搭了條彩色大方巾,臉若桃花,風情萬種,和劉之珩站在一起,比新郎新娘還搶眼。到了幾桌平時玩在一起的兄弟那裏,不肯饒過他倆,張萌來者不拒,劉之珩趕緊搶過她的酒杯道:“張萌喝太多了,我替她喝了吧。”大家起哄不依。張萌笑著拿回酒杯道:“劉廳長這不是欺負人嗎?強哥和阿紅姐的喜酒都不讓喝!”說罷一口幹了。大家齊聲叫好,氣氛熱烈。一對新人笑得合不攏嘴。雖是知道張萌酒量不弱,劉之珩心裏終是不舍,低頭在張萌耳邊央求道:“萌萌,聽話,別喝多了。”張萌點點頭:“謝謝劉廳長關心。”劉之珩隻有苦笑。強哥和阿紅自然不肯讓他們倆扛了所有的酒,陪著的人左擋右替,後麵的幾十桌總算比較輕鬆。
大部分客人送走之後,留下幾桌要好的朋友,便移到了歌舞廳,都是差不多的年紀,玩得更瘋,喝得多了點的扯著嗓子唱歌,也有人在那裏跳舞,一對新人被點了好幾首情歌,從《敖包相會》到《夫妻雙雙把家還》,一會兒,就有人點劉之珩和張萌情歌對唱,張萌大大方方站起來笑道:“我是南方人,今天為阿紅姐和強哥哼首南方小調吧。”便點了《好一朵茉莉花》,唱得溫溫軟軟,加上她俏麗的模樣,唱完了叫好聲一片。人們不依,又催劉之珩一起上,張萌趕緊道:“我還要為新娘新郎唱一首,用南方方言唱。”大家以為她喝多了要當麥霸,笑倒一片,拚命鼓掌。隻有劉之珩知道她是堅決要跟自己撇清,大小姐脾氣上來,偏視他如陌路。張萌又唱了更歡快的《采茶曲》,翹著蘭花指左一點右一點,韻味十足,聽得一場子人靜悄悄的,劉之珩心裏又是歡喜又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