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們……反正吧,不用外人來動手,自家就自相殘殺完了。

這還不算以後出嫁之後要遇到的嫡庶婆媳妯娌姑嫂……

能不嚇傻掉麼?!

好吧,既然問題擺在眼前了,如何應對才是最重要的!現在鄭琰要確定的是,“這個身體”的親媽,是這仨少婦裏的哪一個!如果不是,而是個不能出現的姨娘,那這樂子可就大了。沒錯兒,嬰幼兒鄭琰一周歲上下,怎麼看也是方氏幾人比較像親娘,杜氏則像是她祖母的年紀。

這家裏的仆人並不多嘴,稱呼主人也是用尊稱,這個郎那個娘的,鄭琰聽得一頭霧水,隻能確定自己算是好命穿成主人家。可憐鄭琰讀紅樓,頭兩遍壓根就沒弄明白榮寧二府的親戚關係,那還是有書本可以翻著比劃的。

她吸取了前輩們的經驗,努力自己咿呀著好早些適應這小身板兒,好清晰地叫人!好了,老太太是必須討好的,當然,這家裏是叫夫人的。鄭琰攢足了勁兒,伸手向杜氏要抱抱,嘴巴張開了,就差喊祖母了……

關氏脆生生地道:“到底是親母女,一時不見就想得慌。咱們七娘想阿娘啦,來,阿嫂抱你去……”

鄭琰:“=囗=!”一定是我腦補的方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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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女人,就不喜歡被人說老,鄭琰好懸管親娘叫祖母,嚇出一身冷汗,這也是她頭一回意識到事實的“殘酷”,從此洗心革命,認真做人,萬事小心,乖巧得一比那啥。學說話也乖,學走路也乖,連學認字都很乖,把杜氏驚喜得連親她好幾口:“咱們七娘真好,比你那個猴兒投胎的阿姐強百倍啊!”

鄭琰她姐鄭瑜,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女,絕對原裝的土著妹子,凶殘是刻在骨頭裏的特性,杜氏因三個兒媳婦在家裏都頗溫柔,開始擔心起長女萬一出嫁了,在婆家放橫,被人休回來怎麼辦這個世紀難題。

鄭瑜是有黑曆史的,作為一個簡單粗暴的官二代,她爹還曾執掌京兆許多年,這片地界上,她也算是個能橫著走的人物。某一回,某一小姐妹向大家抱怨,她姐夫似乎在外麵養外室,把她姐姐氣病了。結果這一群小姑娘義憤填膺,組團刷狐狸精去。鄭瑜也沒幹別的,就拎了條板凳,往牆根兒一放,踩著小板凳就躥牆頭上,把一萬響的一大捧鞭炮點著了往人院兒裏一送。

好麼!奸夫還在裏麵呢!

通奸這種事情,法有明文處罰,然而多半是民不舉、官不究。本來兩家協商一下,把這狐狸精給滅了,大舅子小舅子把臭男人捶一頓,寫個一萬字的檢討,事情也就抹過了。

讓鄭瑜這麼一鬧,京兆、執金吾,都得派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兒。一萬響的鞭炮啊!她還叫人敲鑼打鼓喊失火。我去!引得衙差吏目一擁而上,不幸把某官二代和某俏寡婦堵住了。抓了個現行,你說判不判?

反正這事情的後續挺糟心的,兩家人是做不成親家了,婚也離了,前妻帶著嫁妝不多時又改嫁了。前夫被抓,本來該打板子判徒刑的,因身上有個官,就拿官職來抵,被削成了個白板。心肝兒外室可沒什麼那麼好,幾乎沒被打死,又被扔去勞動改造。

所以杜氏見小女兒乖巧懂事,心裏實在是安慰得緊!這個時候她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個乖巧懂事的小閨女,在她後半輩子裏後如何地考驗她的心髒。

她現在隻是抱著小女兒,看她讀書認字,聽她咯咯地笑著。實在忍不住,還把閨女抱起來:“我家七娘真是乖~等會你阿爹就回來啦~咱們等阿爹回來一起吃飯好不好?”

“好~”奶聲奶氣的。

說起鄭靖業,鄭琰也有些汗顏。既然給杜氏安排了個“說著是老太太,做事像媽媽桑”的角色,她也給鄭靖業腦補過一個角色來的——某先人。早些時候,鄭琰啥都看不清聽不清,鄭靖業雖然得空就要逗逗小閨女,可她沒記住啊!就一直以為這家老太太是喪偶的中老年婦女。

等看到了一個帥大叔,鄭琰當時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當然她堅決不承認是因為口水帥大叔。完全是因為她當時還是個嬰幼兒,小嬰兒流口水,太正常了有木有!

乳母小聲嘀咕:“快擦了,快擦了。”

弄得奶娃鄭小七麵紅耳赤的,鄭靖業偏偏還笑了:“讓阿爹瞧瞧,喲,不害羞不害羞,咱們還小嘛~”聲音非常好聽,每個音都透著磁性。接著又誇了一回自己閨女聰明,這樣小就能聽懂人說話了。

【老天爺,你玩我!這麼帥的男人居然是我親爹!】

根據當時鄭琰的反應,我們有理由相信,她跟鄭靖業說:“我以後要嫁個像阿爹這麼好的男人。”絕對不是為了討好奉承,完全是發自肺腑的美好願望。鄭靖業,真是能滿足女性對配偶的所有要求,又帥又有能力還專一,還愛家。

說曹操曹操到,鄭靖業這個人,在某些方麵上跟曹操還真有點兒像。一回家吧,他奔過來先看幼女,一副愛家好男人的模樣。鄭琰開心了,咧開了嘴巴:“阿爹~”

鄭靖業被叫得通體舒泰:“七娘快快長大啊,阿爹把你打扮得像朵花兒一樣,給你選個聽話的好女婿。要一輩子平安喜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