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3)

“小鵑——”她憑直覺捂住對方的嘴。“不許說,我不能害了何家。”

落水事件後,她的婚事並沒有出現特別轉機,齊雪生必然壓下了這件事,宅子裏沒半個人提起。她那天冒險在他麵前跳水,以為他會震懾於她寧為玉碎的決心,像先前一樣,替她想法子解圍,如今看來,她得另謀他法了。

有了想法後,她柔目忽現精光,按住小鵑的肩。

“小鵑,我想請你幫我做件事,我自有打算。”

這家位在城南的旅館並不起眼,灰撲撲的外觀年代已久,多是外地來的普通小商人暫時落腳處;一樓的飯堂陳設簡陋,食客稀稀落落,廊下招牌搖搖欲墜。

齊雪生步入旅館,櫃上夥計忙迎上,見他手無行李,問道:“這位老板,吃個便飯嗎?”

他搖手。“我姓齊,來探親戚,他剛到,應該在樓上房裏。”

夥計尋思一番,忙道:“有,有,有,您親人吩咐過了,請直接上樓,右轉第二間便是。”

他看了看手中的信,勁秀的字體是何平親書沒錯,但此地空氣黴味遍布,樓梯嘎磁作響,這樣的地方除了隱密,沒什麼好處,他到底在賣弄什麼玄虛?就算在學校惹了禍,要他幫忙向何老爺說項,也不必大老遠至此會晤商談啊?

他不再作猜想,逕自敲了門,裏頭的人彷佛就在門邊等候,立即開了門,是何平沒錯,神色不安地迎進他後道:“舅舅,你來了!”

“你在搞什麼鬼?有話為何——”

話未完,後腦勺爆發一股巨痛,他猛然向前仆倒在何平懷裏,在意識泯滅前,他聽到了何平的喝叱聲:“小帆,你下手太重了——”

何宅裏。

齊雪生麵無表情的踏進花廳,正和秦弱水促膝並談的何太太淺笑道:“雪生,怎麼來了?喝杯茶吧!那天多虧了你,我正要弱水親自向你道謝呢!”

小鵑端杯新茶到他眼前,他接過喝了一口,瞅著秦弱水意有所指道:“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秦弱水朝他發話的方向頷首。“多謝舅爺,弱水感激不盡。太太,我先回房了,那件事,明早我會給您一個答覆。”

“去吧!好好想想。”

齊雪生視線不離那張讀不出情緒的素顏,直到秦弱水消失在出口轉角,他劈頭直言,“大姊,你真以為她是不小心掉進水裏的?”

何太太端著茶的柔荑一抖,茶水溢出,她麵色丕變,遲疑道:“你是說——”

“她可真有決心。大姊,這個婚事,何家若應允了,恐怕沒這麼容易善了。”

何太太拍案喝道:“真氣人!她想得可簡單,何家對她有恩,她竟想一死了之!你姊夫也很為難,為了怕背上逼婚之名,這幾天他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當然,她若肯答應,何家嫁妝少不了她的,她眼睛這情形,怕是要孤身一輩子。我雖然不明白劉司令是何居心,不過在外頭看了她兩眼就上門提親,雖然不是正房,好歹也是不愁吃穿,有下人服侍,我想不會糟到哪兒去,方才正在好好跟她說呢,沒想到她——”何太太一甩手,悻悻地坐下。

“別怪她,劉司令一介武夫,隻知巧取豪奪,秦弱水不是鄉下婦孺,豈有坐等他糟蹋之理?”◆思◆兔◆在◆線◆閱◆讀◆

“雪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豈會推她進火坑?”何太太羞惱萬分,又站起來,指著他道:“我不管你和袁森有何過節,這檔子事你姊夫說了算,我會好好說服弱水。何劉兩家結了親,也不見得是壞事,袁森看在親家份上,不會對何家不利的,也許,何家失掉的那些生意,還能以這層關係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