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李興正巧趕上,拾起紙團,悄然靠近臉色鐵青的主人。

“老板,派去的人在醫院上下都找遍了,沒有人見到姨太,她一向穿得不講究,在外頭不容易引人注意。袁森那邊也查過了,目前為止,不像是他做的,依我判斷,他不至於如此張狂,您看要不要報官?”

齊雪生手一揮道:“不必大張旗鼓,現在誰還顧得了誰?再等等吧!”

他站起身,背手遠眺秦弱水的院落,他知道,擄走秦弱水的人不會悶不吭聲,他總會有她的訊息,思及她出事在一念之間,不禁扼腕。

“少爺,這是商行送來的文件。”家仆將一疊信件交給他。

他甩手住桌上一擲,信件隨即散落了四處,李興急忙跪地撿拾著,突然拿著一封信楞住了。

“老板,您瞧,這沒有寄件地址的信怪不怪?”

信函沒有封口!他沉默地抽出信紙,迅速掃了一遍,麵色凝重。

“李興,我出去一趟,別讓人知道。”

即使他在城裏住了十幾年,也沒來過這麼一條隱身在鬧市裏的巷子。

他繞了好幾個巷子,問了幾次地址,才尋到這間不起眼的矮屋。

青苔在白粉牆上斑斑駁駁,屋外有口井,早已荒廢,雜草叢生,屋瓦破敗。

他謹慎的靠近側門,敲了兩下。

等不久,門開了個縫,裏麵的人認清是他,朝他身後張望,確信沒別人跟著,才開門讓他進來。

屋內點了兩盞油燈,在光線映照下,他看到了開門男子的臉。

“你不是……”他極力思索著。“袁森的……”

“是!”男子一口承認。“我是袁森的侍從,我叫潘良。”

他驚愕地瞪著男子,轉眼猜出了大概,他一見覺得眼熟,是數次和袁森交會時潘良都在身旁跟著。“這事不是袁森做的?”

“當然不是,沒什麼原因,誰會對個盲女念念不忘至今?”

潘良濃眉大眼、身材高大,不仔細察覺,乍看言行還有讀書人的氣息,但眉角的淺淺短疤透著一抹頑狠。

“弱水呢?”他不動聲色。“你跟在袁森身邊,就是為了接近她?”

袁森數次出入何家,身邊都有潘良。

他很快瞟了遍屋內,角落都是塵網,不似有人住著,連個像樣的桌椅也沒有,看來是臨時找來作為拘囚之所。

潘良不說話,逕自走進一道布簾後,齊雪生尾隨其後,通過長廊,轉進在右手邊的空房,在角落的一張床板上,見到雙手雙腳被縛,端坐床沿的秦弱水。

她衣裳完好,發髻鬆亂,臉頰有些烏漬,惶惑地聽聲辨音,齊雪生一陣激動,握緊拳頭。

“小良?”秦弱水聽到了腳步聲。“小良,別去找齊雪生,我跟你走。”

潘良微笑凝望著她,手指撫過她的腮,她偏頭閃避。

“弱水,你人跟我走,心會一起來嗎?”潘良抬起她下顎,“你從前信誓旦旦,絕不委身做小,你想跟著神父到海外見世麵,你都忘了嗎?為什麼到了何家,一切都變了?”

“……”她不應聲,一臉漠然。

“你不想離開齊雪生?他能給你你想要的嗎?”潘良捏緊了指頭。“弱水,師娘最大的心願就是將來有個男人能真心待你,一生一世不變,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變過,將來也是,師娘的臨終願望,我可以做到,就算你一輩子都看不到,我都不會在意。”他跪了下來,抱緊她,臉埋在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