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厲瀟全身濕透,冷的牙齒發顫:「機場。」

司機師傅微訝:「今天暴雨,所有航班都停航了先生。新聞剛剛說的。」

厲瀟眼白髮紅:「去機場。」

手機師傅還想說些什麼。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厲瀟狼狽可怖的模樣,閉上了嘴。小聲嘟囔:「有病。」

到了機場,厲瀟扔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就跑進了機場大樓。

他就是不死心,希望回D市的航班沒有取消。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渴望回家。

然而他終究是要失望的。天氣差成這樣,怎麼可能不取消?

坐在大廳的長椅上。厲瀟伸手抹了把臉,苦笑。

厲瀟把視線從窗外收回。轉身坐到床上,打開筆記本電腦。試圖用工作麻痺自己。

然而剛連上網,就彈出一個新聞界麵。

「D市第一醫院驚魂時刻——病患行兇!」

厲瀟眉角一跳。

連忙拿出手機,撥通蘇柳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厲瀟低咒。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震動起來。厲瀟連忙接起:「喂?蘇柳!」

「兒子啊,是媽。」厲瀟的母親,李雪萍。

厲瀟有些意外:「媽?有什麼事嗎?」

「兒子啊,你還在出差吶?」

厲瀟抿了抿乾燥的唇:「嗯。怎麼了嗎?」

「也沒啥。就是你小舅他,住院了。啥時候你回來了去看看吧。」

「住院?」

「是啊。我也不知道咋又住院了。這兩天都是小柳兒照顧著。前幾天我去看了,好像傷得不輕。總讓小柳兒一個晚輩在那兒照顧著你也不露麵兒也不是那麼回事不是?得空去瞅瞅。」

腦袋裡有根神經「啪」的一聲斷了。什麼時候,蘇柳跟白銘軒這麼熟了……

「好的媽,我盡快回去。」

掛斷電話。滑動鼠標。查詢航班信息。

「叮咚」。是有新郵件的提示音。

厲瀟點開。

一瞬間眼前有點發黑。那是來自蘇柳的郵件。離婚協議書。

厲瀟連往下看的勇氣都沒有。連忙回了一封郵件:

蘇柳,你開機好不好。有什麼話等我回去我們當麵說清楚好不好?是誤會還是什麼至少要麵對麵說清楚不是嗎?你別衝動。

然而,這封郵件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絲毫的回復。

***

蘇柳瞥了眼郵箱裡靜靜躺著的郵件,來自厲瀟的郵件。連點都沒有點開,直接刪除,合上了電腦。

記得讀書的時候,她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時她總說:

「蘇柳啊。我最佩服你的一點就是敢愛敢恨,絕不拖泥帶水。往往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你已經整理好感情開始新的生活了。你這一點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蘇柳苦笑。就是神仙也做不到讓感情收放自如。是經歷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會狠下心割捨掉堅持了那麼多年的感情,沒有人會知道。

陽光正好。白銘軒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八點了。都快忘了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晚起過了。這些年在部隊,天不亮就起床集合訓練已經是家常便飯。越發覺得這幾日懈怠不少。看來傷好了之後還是要恢復之前的作息規律。這身體不天天練習,不管是力量還是靈敏度都會大大下降。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幾天身體恢復得很好,估計再有幾日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一想到蘇柳跟個小丫鬟似的在自己身邊忙前忙後地伺候著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復返了,還有點難過呢!

厲瀟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向來嚴肅冷冽的小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是他從未見過的笑。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笑跟蘇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