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要我了!”蘇母狂叫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捂臉液體滲出指縫不斷嗚咽顫肩的樣子好不可憐,當蘇易正上前幾步抓住門把手重新關上門將最後一絲悲泣聲緊封在內,一切都回歸於安靜。“媽媽的精神狀況一直…我現在送你回家,這裏別再來。”拽著秋佳乙的胳膊蘇易正離去向一直留在走廊上的中年男子投去警告的一瞥。

車子在街邊停下,一路上沉默不語的蘇易正橫身打開車門勉強對秋佳乙笑了笑,“回家好好睡一覺,今天的事別放在心上。”此時已經解開安全帶一手搭住車門的小手“啪”的一聲重新關上,“我知道我現在的行為會讓你不喜歡,一會兒說的話也會讓你反感,但是我現在無法讓你一個人呆著。”她無法丟下藏在皮囊內不斷哭泣的靈魂,她丟不下他,做不到。

“易正。”她環住他嗅著獨有的冷泉香早一步淚濕他的肩頭,許久之後她湊上唇用一種最為笨拙的方式安慰起他,除了這樣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撫平他的傷痛,她不要任何回報隻求他能好受些。她堅信一切會如他所言,他不會重蹈上一代的覆轍,他不會讓她成為第二個求愛不得導致精神崩潰的女人。

“這裏不能久停,我沒事的,下車回家吧。”心愛的女人主動獻吻,蘇易正嚐夠難得的溫柔甜美心裏滿是饜足,拉著秋佳乙小手帶下車又捏了一下臉頰,最後在她後腰上輕拍一下笑道:“走吧,明天中午我去找你一起用午餐。”“嗯,我等你。”

目送秋佳乙離去直至身影消失,蘇易正驅車在一間陶藝工作室前停下,和之前一樣熟門熟路去到樓上,推開大門一對年齡差異不小的情侶正在擁吻親熱。年輕的女人見到有英俊的陌生男子突然闖入慌忙合攏散亂的衣裙低頭小步子跑出去,而在場的中年男子則微微一笑抹去嘴角沾上的豔色唇膏問道:“好稀奇,你怎麼會進來,以往都是過門不入的。”

“特意來看看爸爸的新歡長什麼樣,看到了,很年輕,比我大不了幾歲,是附近的大學生還是新收的女弟子?”蘇易正捧起一隻陶壺細細觀賞每一處細節,從唇角的弧度來看他現在的心情好像還不錯。

“喔?那麼滿足你的好奇心沒有?”這個兒子曆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蘇父壓根兒不信這種話,笑著執壺倒了兩杯熱茶招呼蘇易正坐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好聲好氣聊過天。

“還有一件事,本想晚一點再說的,不過因為媽媽今天一鬧。”蘇易正故意停頓,見蘇父斂去唇邊笑意眼角肌肉一跳才笑著繼續說下去。“您屈從爺爺的命令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大家痛苦二十多年是時候該有個了結。我想辦法讓媽媽答應簽字離婚,作為交換條件,把結婚對象的決定權交還給我。”

“你這樣的眼神,嗬嗬,遇到心愛的女人?什麼時候帶來讓我看看。”蘇父笑著呷一口熱茶。

“要看人可以,結婚那天會通知您列席的。”蘇易正垂目單手一旋轉動起陶輪,悲劇該結束了。

“唉~~~~~~~~~~~~~~~~”

一聲長長歎息出自江惠恩的嘴巴,雙手交疊撐起柔美的下巴,櫻唇半張又是一聲長歎,她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但為免現世報來得太快一點。還是在F4專用的餐廳,還是同一張圓桌,還是那幾張老麵孔,唯一的不同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甜甜蜜蜜,隻有她孤家寡人冷冷清清自己給自己夾菜吃。誰讓具俊表還遠在澳門處理度假村的企劃案,每到午餐時間她就格外懷念以前種種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