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墓園,慕嫿遠遠看著薄祁燼發呆,沒注意,手腕就多了個鐲子。

尷尬的是,現在鐲子摘不下來了。

慕嫿仿佛被點了穴,抬頭就撞上男人意味不明的視線。

他也不說話,一副‘你摘,我看著你摘’的表情。

慕嫿被他盯得渾身發毛。

她把杯子放到桌上,整個右手捏著鐲子想摘下來,可鐲子就卡著手背的骨頭,越用力越疼。

難怪當時江司禹給她戴上的時候她的手疼了一下。

能戴上去,就肯定能摘下來。

慕嫿不死心,可試了好幾次,最後手腕皮膚一片紅,被磨的火辣辣的疼,鐲子依然沒摘下來。

“這……”慕嫿欲哭無淚,回頭看著薄祁燼,“這怎麼辦啊?”

薄祁燼走到沙發坐著,顯得不甚在意,“怎麼戴上去的?”

“他就這麼給我戴上的啊,”話一出口慕嫿就察覺到情況不妙,果然,男人的眼神不一樣了,“不是,我不要,他非要給我……”

“摔碎了,”薄祁燼打斷女人的解釋,輕描淡寫,“就拿下來了。”

慕嫿,“……”

“摔碎了我再去哪兒弄一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他?”

“慕小姐有的是錢,一個鐲子算什麼。”

“你都說了這是江老太太的遺物,鐲子能陪親情怎麼陪?”

慕嫿雙手合十背在身後,右手護著鐲子,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你別害我。”

薄祁燼修長手指緩緩敲打著桌麵,黑眸裏的紅血絲透露了疲倦,然而他卻在笑。

“不能摔,也摘不下來,慕小姐今天晚上是準備一直戴著這個鐲子陪我?”

“我走行了吧。”

“回來。”

“你不是看著我覺得煩嗎?”

“我怕打雷。”

慕嫿,“……”

又來這套。

這種綿綿細雨哪裏像是要打雷的樣子?

慕嫿回頭看他,“你是不是打算趁我晚上睡著了把鐲子弄碎?”

薄祁燼挑眉輕笑,“你猜到了,就沒必要了。”

慕嫿,“……”

這個人真是……

慕嫿好氣又好笑,去浴室拿了幹淨的毛巾出來,走到沙發後給薄祁燼擦頭發。

“我真是給自己惹上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她跟林煙學過,按摩能準確按到穴位,按著很舒服,薄祁燼閉上眼睛,靠著沙發靠背,“後悔了?”

“後悔有用嗎?”

“你覺得呢?”

慕嫿輕哼,“江城還沒有我甩不掉的男人。”

“我不是江城人,所以,跟他們不一樣。”

“那你是什麼地方的?”

薄祁燼把人拉到懷裏坐著,“祖籍南城,家裏就隻剩我和秋眠兩個人,二十九歲,未婚。”

咬她的下巴,力道不重,不會讓她疼,“還想知道什麼?”

慕嫿身子往後仰,拉來距離,“你是南城人?”

“不像?”

這有什麼像不像的。

“不是啊,我就隨便聊聊,”慕嫿回神,笑了笑,隨口問道,“那……你以前在南城的第三區隊待過嗎?”

南城第三區隊烈士墓園裏,埋著烈士許青山。

不,不是,那裏隻是立著刻了他名字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