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就把信封退給了我。
“他說你不欠他什麼,他不能收你的錢。”老爹說。
傑弗瑞猶疑地問,“茱莉,你為什麼要給萊斯錢?”
老爹隻是笑,我當然也沒回應他。
可是萊斯不收,我心裏反而不好受,甚至有一股濃厚的負罪感。萊斯因為我的關係耽誤了三天,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如果萊斯在下個月還不了錢,那我是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原因。
我開始堵他,打著把帳算清的名頭,但其實我心裏清楚,什麼把錢給他,什麼把帳算清,什麼不想拖他後腿,都是借口,讓自己正大光明行動的借口!我分明是想再見見他,和他說幾句話,甚至能說些什麼傻話可以逗他笑。以前我追亞力的時候老天都幫著我,隻要我心裏想如果遇到亞力就好了,那麼他就會冷不丁從某個拐彎的地方走出來。可是現在連老天都放棄了我,整整兩天,我一直沒碰見我想碰見的人。
我坐在酒吧的前台,那位同性戀酒保替我調了一杯果汁。
我正想告訴他再給我來點小餅幹,冷不防瞧見了萊斯的背影,我正想跳下凳子衝他打招呼,沒想到萊斯轉過身,低頭開始和一個女孩說話,那個女孩金發碧眼,胸`前洶湧滂湃,我力氣像被抽氣閥一下子抽光了。
“給我shots。”我衝酒保說。
Shots是龍舌蘭和威士忌混合的烈酒,派對上都會喝這個。
他聳聳肩,“你這個狀態可不能喝那玩意。”
我沮喪道,“連你也懶得理我。”
“我是怕你醉死在這裏。”他用白手巾擦著玻璃杯,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頭環顧四周,可是除了在紅藍色燈光下扭動的男女們,萊斯被那群瘋狂的年輕人擋住,酒保沒瞧見他,“茱莉,你家萊斯怎麼沒和你來?”
“他不是我家的。”我悶悶不樂地說。如果是就好了。
“那你家傑弗瑞呢?”他問。
我惱火道,“他更不是我家的!”說完我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凳子上,現在就算酒保給我一百杯龍舌蘭我都咽不下去了。
“原來是失戀了。”那位酒保鄙夷地說,“失戀了就喝酒,真是沒種。”
我表示讚同,不過我才不是失戀了才想喝酒呢,我隻是……隻是……
我突然想回亞特蘭大了。
如果萊斯再不理我,我一定會難過死,那還不如回去麵對討人厭的亞力。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傑弗瑞突然走了過來,他見我坐在吧台時愣了愣,隨後便笑著走了過來,拉開高腳凳子坐在我身邊。
“到底怎麼了?”他問,轉頭向酒保點點頭,對方二話不說給他倒了杯shots。
真是差別待遇……
“我喜歡上一個人,但是他似乎對我沒感覺。”我看著杯子裏橙色的晃動的果汁。
傑弗瑞想了下,突然大笑道,“這還不簡單,那麼你是想知道他對你是什麼感覺了?”
我說是。
他眨著眼狡黠地看著我。
“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什麼主意?”
他往萊斯的方向瞄了一眼,暗笑一聲,衝我招招手,“靠過來點。”
我警覺的,“這個距離不能說嗎?”
“我得在你耳朵邊輕輕說。”
好吧……我湊了過去,沒想到他飛快地掰住我的臉,惡作劇的光芒在湛藍色的眼眸裏閃動。我呆住,隨即憤怒地掙紮,他的胳膊擋住我憤怒的雙手。
“你不是想知道他的反應嗎?”他壞笑著說,“這可是最快捷的了。”
“但也不能亂來啊。”我急道,“萊斯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