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厚著臉皮上門求收留。”

宋長寧想了想,似乎是沒想到什麼好的說辭,一時無言。許久,才伸手將林蔚擁在懷裏。他沒往深處想,就跟平時抱著林晨似的,大手輕輕往林蔚後背拍了拍。

“委屈你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林蔚還真覺得有那麼一點委屈。可她也不是那種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受過。眼下有吃有喝有住的,其實並沒有覺得如何辛苦。

如果要說委屈,那恐怕就是宋長寧的不作為了。林蔚一顆真心全然撲在宋長寧身上,可他倒好,跟棵千年老鐵樹似的,別說是花了,連片葉子都不長。

宋長寧到底也沒進去坐上一會兒,將帶來的吃食交予林蔚之後,這便牽著馬走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在月色下尤其幹淨清爽,林蔚提著糕點愣愣的看了片刻,再垂眸看看自己,心裏忽然湧上了兩分心灰意冷。

雲泥之別,門不當戶不對。

林蔚驀然想起,方才忘記囑咐宋長寧,不要將她的行蹤告訴宋淩川。可轉念一想,宋長寧要是想告訴宋淩川,早便告訴了,何必等到現在。

如此,她提著糕點,心滿意足的進了院子。

轉眼過了幾日。

許家家大業大,除了正房夫人外,還有好幾房小妾。許老爺常年在外經商,據說還是皇商,很有兩分背景。許家少爺許文風年紀輕輕,仗著家業不學好,成天想著投壺,鬥雞,打馬球。

同宋淩川一幹人等,算是通州響當當的風流闊少爺。好在許大公子自持身份,從不來廚房這種油煙聚集的地方。

哪知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真來這後廚溜達了。一問才知居然是宋家二少爺來此做客,同許文風投壺打賭,誰若是輸了,就得洗手作羹湯。

結果就是,宋淩川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了許文風。這才有了這麼一出事。

林蔚哪裏就知曉這事,後廚的管事嬤嬤見林蔚是個新來的,還生得兩分姿色,勾得自家男人眼珠子都快不會轉了。心裏暗暗惱恨,趁著自家男人不在,支使著林蔚將廚房裏一直擱置不用的碗盤都拿出來清洗。

旁人明知這管事嬤嬤是有意為難林蔚,可又不敢多說什麼。隻得看著林蔚擼起袖子,將一摞摞的髒碗抱出去。

有人看不下去,要幫林蔚打桶水,被管事嬤嬤見到,好一通臭罵。如此,就沒人再敢去幫忙了。

林蔚也沒說什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跟她那早死的繼母比起來,這管事嬤嬤還算是客氣的了。

擼起兩隻袖子,林蔚將髒碗都泡在水池子裏,這才起身撈了一隻木桶要打水。她人看著瘦小,可卻有幾分力氣,幹活也很利索。

管事嬤嬤縱是想找碴兒,可看林蔚這麼乖巧聽話,一時間還找不到什麼理由。好巧不巧,林蔚手滑,一不小心打破了一隻碗。

這下可好了,管事嬤嬤興奮的眉毛都翹了起來,不知打哪兒摸了根棍子,氣勢洶洶的走上前去。

“好啊你,小騷狐狸,手沒骨頭了,碗都拿不住,看我今個怎麼教訓教訓你!”

沒等棍子抽上去,卻聽一聲清亮的男聲從外頭飄進來:“哎呦,好熱鬧啊!”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許家大少爺黑著張臉立在院門口,而身邊站著一位青衣俊秀公子,不是宋淩川,又是誰。

林蔚一見宋淩川的麵,嚇得立馬背過身去。卻聽身後有腳步聲逼近,她手心裏捏著一層冷汗,想要趕緊逃,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似的,半點動彈不得。

“呦,這不是大侄女兒麼?怎麼,來別人家當粗使丫鬟,怎麼不跟小叔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