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如何能說給孩子聽。遂牽著林晨大步往樓下走,無論身後許硯如何喚她,也一聲不應。

“姐姐,那個人真的好奇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林晨緊緊的回握住林蔚的手,歪著小腦袋問,“還有二姐,怎麼也不見了,是先回去了嗎?”

林蔚伸手揉了揉林晨的腦袋,避重就輕道:“你二姐應該是先回去了,晚一些我讓廚房弄一盅糖蒸酥酪,你聽話一些。”

“好!我最聽姐姐的話了!”林晨大力的點了點頭,想來很快就將許硯拋之腦後。

林蔚卻還在惦念著林惜,這傻丫頭性子又強,今日又聽到了這些,不知道要哭多久。眼下還是得派人尋一尋。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麼麼啾~

第50章 鏡花水月

林蔚帶著下人滿通州的找,直至夜幕降臨,也沒尋到林惜的半點影子。通州就這麼大,她一個半大的孩子能往哪裏躲。下人們也著急,就差沒掘地三尺將人挖出來了,可說來也奇怪,無論怎麼找就是找不著人。

趕回宋府回稟的下人也是滿臉大汗,趕忙將消息告訴了林蔚。福叔的意!

林蔚抿緊唇,不忍看宋淩川如此,有心安慰幾句,可又無從說起。誰說她沒有經曆過生死,就是因為她曾經經曆過,所以才懂宋淩川的痛苦。與其這樣日複一日用藥石吊著命,還不如痛快的一死了之。

宋淩川臉上分明是在笑著的,可卻比哭還要悲傷。他咳嗽了一陣,右手攥拳試圖要堵住什麼,可鮮血還是緩緩的滲了出來。有幾滴甚至落在衣襟上,如同雪地裏怒放的梅花。

“……小叔。”

林蔚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宋淩川。哪知宋淩川隨即伸出一臂,作出一副阻攔的姿態,無形中將他自己同林蔚的距離拉開了。他瘦得脊梁骨都快從裏衣中戳了出來,可仍舊是一副孤傲不可一世的樣子。任何狼狽姿態都不想輕易顯露出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憐,我任性妄為,惹是生非,我認。但宋長寧曾經做過的事,他也得認!”宋淩川抬首,露出一張慘淡的臉,蒼白的唇瓣一張一合,無聲吐出一句:“都是愛宋長寧的,可是從來沒有人愛過我。”

林蔚默然,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埋怨誰才好。事情發展成這一步,誰都有錯,可誰都沒有錯。

宋長寧學醫的最初目的是為了替親弟弟治病,他有何錯。醫者仁心,他心底仁慈,想要救人又有何錯。之後為了不繼續禍害別人家的小姐,選擇離家出走,過上那半年清貧的流浪生活,日行一善,又有何錯。

而宋淩川幼時天真爛漫,經曆了家族沒落,父母雙親接連死去,長兄離家出走接二連三的禍事,如何能不委屈不恨。正是因為他心裏有恨,才選擇報複。他不肯隨意報複無辜的人,就報複宋長寧和他自己。

說到底,這其實都是場冤孽,外人插不上手,也體會不了。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知曉其中的萬般痛苦和無奈。

林蔚憐憫宋淩川,也不想再多廢口舌,無論什麼道理,他都懂,可就是不能釋懷。也許,天底下真的有生死不容的兄弟,也許,真有一個人先死了,這個仇恨才能徹底兩消了。

宋淩川冷眼瞥向林蔚,道:“怎麼是你來,宋長寧呢,他去哪裏了?”

林蔚如實相告,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隻要宋淩川想,整個宋府的下人,哪有誰敢欺瞞於他。

她本以為宋淩川聽到之後,多少會有點觸動,或者是猶豫。可宋淩川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平淡的,嘴角甚至還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似乎在說,宋長寧是罪有應得,亦或者是說,宋長寧又在演戲。

無論怎樣都好,眼下宋淩川雖清醒了,可身體孱弱,想來得好生將養一陣時日。林蔚心裏牽掛著林惜,又擔憂宋長寧在牢裏受苦,眉眼間總是帶著兩分憂愁。

宋淩川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裏灌藥,見了她這副苦大仇深,如喪考妣的模樣,忍不住嘲弄道:“瞧瞧,一天看不見宋長寧的人,你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林蔚便道:“那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現在為了救你,都鋃鐺入獄了。小叔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嗎?一點都不擔心?”

“一點都不擔心。”宋淩川斬釘截鐵道,瞧見林蔚眉頭越發壓了下來,更顯得可憐,就忍不住想要撫平她的眉頭。可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又道:“你擔憂個屁,等我明日就去衙門裏把他換出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宋淩川敢做敢當,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才不要欠宋長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