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個人中。身為武將,正麵跟匈奴人搏殺,他們不怕。可是要說到在單於麵前演戲,他們那張老臉演不過來啊。
坐在角落裏的衛青,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心知眾人都覺得為難,但又不想放棄這個計策。他咬了咬牙,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郡尉大人,不如讓衛青去吧。衛青在鹹陽與博文侯獨子有交情,對他家的生意也有所了解,應該能騙過匈奴人的。”
話音一落,郡尉陳愈等人的眼光,瞬間聚集在衛青身上。大家打量著他,眼神中透露著一些懷疑。這小子年輕輕輕,嘴上沒毛,說話不牢。衛青,他能行嗎?
衛青見別人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在懷裏摸了摸,把竇原給他的瑪瑙玉佩掏了出來,高舉著說:“這是竇原借給我的,說竇家商隊的管事都認得,應該能證明身份。見到匈奴人,我就說我是博文侯的私生子,富貴險中求,想要來發戰爭財,這樣能行不?”
對不起竇慶,這回您就喜當爹吧。
武將看見衛青的玉佩,和他堅定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勁。能行!咋不能行,人家兒子才有的玉佩都拿上了,匈奴人肯定信啊!
郡尉陳愈點點頭,眼神柔和了很多,他接過衛青手上的玉佩仔細觀察。隻見上麵雕刻著兩條糾纏嬉戲的大鯉魚,一條是白色的,一條是血色的。不知道是哪位獨具匠心的師傅,在雙色奇石上雕刻出兩條渾然天成的魚兒,栩栩如生,肯定價值不菲。
陳愈心想,匈奴單於應該會相信的,這樣的好貨色,千金難買,估計單於自己也沒有幾塊這樣的寶物。他們邊關的這些官員,攢幾年的俸祿也買不上這樣的玉佩,沒有誰會舍得下重金來設這樣一個局。
陳愈拉著衛青的手,把他帶到眾人麵前,嚴肅地問他:“衛青,這一趟很危險,有可能連命都丟掉了,你還願意去嗎?現在退縮還來得及。”
“我心意已決,陛下待我這般好,我必為陛下肝腦塗地。”衛青重重地點頭,雙膝跪地,以表示自己的決心。
年少的衛青想得很長遠,姐姐長得越發貌美,若是他沒本事,姐姐隻能給大官貴族當小妾,一輩子受氣。與其這樣,他身為男兒能掙軍功,更應該拚上一拚!
如今姐姐在鹹陽有大房子住,還有公主看護著,萬一他真有不測,姐姐也不用流落街頭。若是他幸運地立下大功,姐姐的身份就能跟著水漲船高,可以嫁進大官家裏當夫人享福。
草原上
數日後,一隊裝滿貨物的商隊,挎著腰刀,牽著牛馬,在茫茫的草原上前行。冬日的草原上還有積雪,陣陣寒風吹來,冷得馬兒的鼻孔噴出大量的白氣。坐在馬車中的少年,頭發用鎏金簪子穩住,戴著鑲嵌著青玉的發冠,身穿華麗的鹿皮小襖,腳踏厚實的羊皮靴子,儼然一副富家公子的姿態。
車上點著一個銅製小暖爐,散發出昂貴的香料味。一位青年奴仆跪在銅爐前,細心地給爐中點香。確定熏香都點著後,他向少年躬身,恭敬地問:“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要不要掀開車簾透透氣?”
“劉徹,你先下去,看看都到了哪兒了。”
少年眨了眨眼,給了青年奴仆一個眼神。青年會意,立刻下車上馬,極目遠眺,想要把這路上的一切景物都記住。
要說這奴仆倆人是誰?
正是衛青和劉小豬!
衛青化名竇曆,扮作是博文侯竇慶的私生子,跟著竇家的商隊深入草原,尋找匈奴王庭及其主力部隊的位置。而運糧小隊中的劉小豬,因為靈活機智,被衛青一眼相中,佯裝成衛青的貼身奴仆,在這次騙局中和衛青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