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淺黃色種子,就是後世常吃的銀杏。

收獲的喜悅是很強大的,嬴靜低頭彎腰撿銀杏果,絲毫不覺得累。她不僅自己撿,還動員起竇原和手下的侍衛,在地上搜搜刮刮,爭取不放過一個落單的果子!

“吱吱吱。”

豆豆見大家都忙起來,也積極地加入勞動大隊當中。每撿到一個銀杏果,它都邀功似的,湊到嬴靜的臉前,把這顆外皮腐爛的臭東西舉給嬴靜看一看,把她都差點熏吐了。

“行行行,豆豆好棒。”

好不容易把豆豆打發走,嬴靜扶著樹,過了好幾分鍾才緩了過來。

生活不易,美食之路非常艱難啊!

足足收拾了一背簍的銀杏果,嬴靜滿意地停了下來,讓侍衛們去附近找找水源,清理幹淨,隻取裏麵的核,用來做菜。

“欸,你們去洗銀杏的時候,順便看看水邊有沒有野芹菜。”侍衛還沒走遠,嬴靜就把他們喊住了,“還有,這兒是幾副手套,你們戴著吧,不然手癢。”

侍衛沒想到公主還顧著他們,跪下接過手套,心裏默默地宣誓,要用一輩子效忠公主。

小事見人品,別的貴族總愛把他們當奴仆來使喚,不,甚至還不如身邊的一條獵犬。隻有公主願意顧及他們這種小人物的感受,從不為難人。

嬴靜不知道,她隨口一說,又多了幾個腦殘粉追隨她。她這會兒打聽到村裏屠戶的位置,張屠戶今天殺豬,她牽著竇原,邁進了他的院子裏。

豬血把土地都染紅了,院子裏是暗紅色的泥地。張屠戶和家裏婆娘看著案板上賣剩的豬內髒,打算收拾一下,放點鹽燉了,自己吃吧。

嬴靜踮著腳尖,提起裙子,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血跡,探頭望了進去,“這位大叔,請問還有豬肉嗎?我們是來村子借宿的,想買些豬肉。”

“賣完了,賣完了。”張屠戶擺了擺手,有點後悔自己賣得那麼快。

要是早知道村子裏來了富貴人家遊玩,他肯定把好肉都留下,賣個好價錢呢。他提著一桶內髒,一股腦地倒到地上,打了點井水,隨便衝了衝。

這豬內髒啊,就是有股臭味,怎麼洗都還是老樣子。張屠戶也放棄治療了,隻打了一桶井水,胡亂搓了幾下。

嬴靜見地上有個厚厚的豬肚,想著在村裏見過的走地雞,心中有了成算,朝蹲著的屠戶揮了揮手,“大叔,這豬肚子可以賣給我嗎?我想要嚐嚐。”

這有錢人吃豬肚?裏麵全是臭臭的渣滓,都是豬昨天吃下去,還沒消化的食物。

張屠夫有點不解,但別人送錢,不賺白不賺啊。

他用一根草繩把豬肚綁了起來,遲疑地說:“這玩意兒不好吃啊,當真要這豬肚嗎?姑娘你吃不好,不會帶人來鬧我家吧?”

“不鬧,絕對不鬧。”

嬴靜左手遞過去幾枚銅錢,右手接過足足有三四斤重的大豬肚。她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顯然是今晚能做一道美味的大餐。

他們一行人,今晚借宿在村子中的一位寡居的婆婆家,婆婆姓陳,隻有一個兒子。陳婆婆的兒子和媳婦,都上鎮裏做工去了,她家裏冷清,聽聞有遠方來的隊伍找地方居住,她便第一個站出來,邀請嬴靜到她家裏去。

陳婆婆是個愛收拾的婦女,她把自家小院整理得很幹淨,嬴靜也樂於在這兒歇上一晚。她花錢在村裏買了隻小母雞,和提著豬肚,決定今晚燉一鍋“鳳凰投胎”。

鳳凰投胎,又名豬肚包雞,在秋冬時節喝這道暖和的湯水,最是養胃。嫩白的豬肚中被塞入一隻整雞,再縫合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顆巨大的鳥蛋一樣。食客喜歡用雞比作鳳凰,這道菜也因此得了個“鳳凰投胎”的美名。